我皺眉,“你說誰?”
他眼睛睜了一條縫,瞳孔發灰,“那個穿灰衣服的……他的記憶是斷的。碰了,我就全看到……會燒得更厲害。”
我明白了。他是怕讀取對方的記憶,高燒撐不住。
可我不怕。
我盯著自己的手。剛才那場金屬風暴讓我想通了一件事:我不是只會噴火。我能感覺金屬的存在,像體內有根線連著它們。只要它們含鐵,就能動。
現在的問題是——怎么用。
血刃在外面慢慢走了兩步。水刀拖在地上,劃出一道濕痕。那水不像是普通的水,落地后冒出白煙,水泥地被腐蝕出小坑。
我咬牙,抓起腳邊一塊鐵皮,悄悄掰下一角,藏在掌心。
然后猛地甩出去。
鐵片飛出去五米,在空中打了個轉,啪地撞上另一邊的油桶。
血刃頭一偏,紅眼掃過去。
就是現在。
我沖出去,左手貼地,右手往前一推。
地下埋著的螺絲、鐵釘、碎鋼板全都往上浮。灰塵揚起,金屬碎片懸在半空,像一層看不見的網。
我沒猶豫,雙手一扯。
整片金屬暴雨橫掃過去。
叮叮當當一陣亂響,血刃抬刀格擋,水刀旋轉起來,形成一道水幕。大部分鐵片被沖開,但仍有幾片擦過他的手臂和腿。
金屬嵌進關節縫隙,發出刺耳的摩擦聲。
他踉蹌了一下,但沒倒。
反而笑了。
“有意思。”聲音像是從鐵桶里擠出來的,“你會這個?”
我沒答話,繼續催動異能。地上一堆報廢的醫療箱被震得晃動,里面的金屬支架一根根翹起來,像要破殼而出。
血刃抬起左手,按在自己胸口。咔的一聲,裝甲打開一個小口,他從里面抽出一支藥劑,直接扎進脖子。
液體推進去的瞬間,他整個人繃直了。
肌肉膨脹,金屬關節發出齒輪咬合的聲音。
“B級清剿協議啟動。”他低聲說,像是在對自己說話,“目標能力評估完成。活捉實驗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