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（第3頁）

身后槍聲不斷，子彈打在鐵架上濺出火星。我拐了個彎，沖進一片塌陷區。這里全是廢棄的集裝箱和爛鐵堆，路不好走，但適合躲。

跑出幾十米，確認暫時沒人跟上來，我才停下喘氣。

小孩還在燒，呼吸急促。我把他放地上，解開他衣領散熱。他左胸口有個編號紋身，037。

克隆體？

難怪不像普通流浪兒。

正想著，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，力氣大得嚇人。

“別丟下我……”

“我不想回去……”

說完又昏過去了。

我看著他，沒說話。

左臂的紋路還在發熱，低語聲斷斷續續，但比剛才弱了些。

至少現在，我能分清哪些是亡靈的聲音，哪些是活人的求救。

遠處火光映著天，追兵應該還在追。我重新背起孩子，他輕得不像真人，倒像一具被抽干了氣的殼。

“行吧，”我低聲說，“算我倒霉。”

邁步繼續往前走。

垃圾場的氣味越來越濃，腐臭混著化學藥劑的味道。地面濕滑，踩上去會陷半寸。前方霧氣彌漫，看不清路。

但我不能停。

剛拐過一個銹蝕的吊塔，背后突然傳來腳步聲。

不是守衛。

太輕了。

我停下，沒回頭。

腳步也停了。

我往前走兩步，那聲音跟著動。

試探？

我猛地轉身，空手做出格擋姿勢。

沒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