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個奇跡,不是嗎?
紀(jì)南青突然覺得自己心里深藏的這份愛,與她相比,不值一提,捫心自問,如果她是葉嘉,敢不敢拋下一切來那樣危險(xiǎn)的南城,尋找一個比海市蜃樓還要渺茫的希望,答案很難說。
“就這樣被甩了,我會很沒面子哎。”紀(jì)南青苦笑了一聲。
“小南,這一年,多謝你了。”秦靳將帽簷往下拉了拉,“但是后面的行動,可能會越來越危險(xiǎn),現(xiàn)在正好是一個契機(jī),你該退出了。”
一個男人,對一個女人深情,勢必對所有女人絕情。
紀(jì)南青早已經(jīng)做好了這個覺悟,從愛上他的那一刻起。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她瀟灑地轉(zhuǎn)身,背對著他揮了揮手,“祝你好運(yùn),傅隊(duì)。”
不爭氣的眼淚,還是算了吧……
夜深了,秦靳鉆進(jìn)了一條狹窄幽暗的小巷子里,進(jìn)了一棟三層小樓,隱于黑暗中,沒多久,樓道里傳來了穩(wěn)重的腳步聲,還哼著小曲兒,興致不錯。
穆琛見到秦靳的時(shí)候嚇得手里的下酒菜都要脫手而出了,猝不及防地抖了抖,張嘴便罵道:“你個龜兒子,躲在這里嚇老子!活膩了是不是!”
樓道幽暗的燈光里,秦靳臉上的疤,猙獰似惡鬼。
“穆琛,是我。”他話音剛落,穆琛猝不及防連著退后了好幾步,險(xiǎn)些沒摔下樓梯。
狹窄憋屈的單身宿舍里,一盞孤燈亮成了夜。
穆琛就這樣跪在他的身前,不管他怎么拉,他都不起來,弓著背,哭得像個大男孩。
這就有點(diǎn)尷尬了。
“傅隊(duì)……沒想到你還……還活著……我太……太高興了!”
“你先起來行不行,素質(zhì)呢?”
男兒有淚不輕彈,更何況是干他們這一行,都不能有太多的感情,對待生死,必須看淡,否則憋著一股子勁兒,沒辦法做好工作。
穆琛還在哭,身體一抽一抽的,沒辦法平復(fù)。
“傅隊(duì)……我真是瞎了眼,竟然沒認(rèn)出你來,我還銬了你……好像……好像還揍了你!”
是有這么回事,上次突襲酒吧,他們幾個九哥的手下被帶回了局里,吃了不少苦頭。
“傅隊(duì)……你要是回來,看在我這么多年兢兢業(yè)業(yè)堅(jiān)守崗位的份上,別給我穿小鞋成嗎?嗚嗚嗚——”
秦靳扶額,原來是在擔(dān)心這茬。
“行了。”秦靳踹了穆琛一腳,“快起來,別讓我說第二遍。”
穆琛站起身,還是用力地抱了他:“你還活著,我太高興了!”
“注意素質(zhì)。”秦靳嫌棄地拍了拍他的背。
穆琛溫了一瓶酒,又弄了幾個下酒小菜,給秦靳滿上,兩個人對酌了片刻,講述了這一年來的遭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