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是你兒子?!备禃r極不情愿地走過來,沾了水給秦靳擦背,他的動作很柔,小心翼翼避開了秦靳背上的傷口。
“你背上這塊疤,不是今天弄的吧?”傅時猶疑地問他。
“以前跟人打架,砍的。”秦靳信口胡謅。
傅時伸出軟軟的小手,摸上了那大片凹凸不平的猙獰傷疤:“你騙小孩子,刀傷不是這樣的?!?/p>
秦靳回頭瞅了他一眼,說的跟他不是小孩子似的。
“燒的?!?/p>
“那也不像,我看過科學(xué)頻道,燒傷留下的疤痕不是這樣的?!?/p>
那是流彈碎片打入皮膚的傷,至今還有彈片嵌在皮膚里沒有取出來。
“管這么多干嗎,關(guān)你屁事,當(dāng)你的小孩子吧!”秦靳終于不耐煩了。
“誰要管你!”傅時一把將毛巾扔在秦靳身上,轉(zhuǎn)身出門。
討厭死了!這家伙比程遇還討厭!
“臭小子,脾氣還挺大?!鼻亟灶欁缘貝灪吡艘宦?。
葉嘉站在門口,手上還拿著藥包,看著傅時推門而出,氣呼呼地上樓,又朝著霧氣朦朧的浴室望了一眼,有些進退兩難。
“喂,你把我兒子氣走了,待會兒自己上藥?!比~嘉在門口喊道,“藥箱和換的衣服,我放在門口。”
“嗯?!痹∈依锩?zhèn)鱽硪宦晲灪摺?/p>
葉嘉坐在沙發(fā)上,百無聊賴地翻著電視節(jié)目,約莫二十分鐘之后,湯包抱著兔子娃娃,穿著綿軟的拖鞋,從樓上走下來,瞇著眼睛,臉上帶著倦怠的睡意,迷迷糊糊地喊了聲:“媽咪,我……我聽……聽到……爸爸……”
她話音未落,浴室門哢嚓一聲打開,秦靳穿著一件黑色的T恤,搭了一條短褲,從浴室里走出來,手臂上纏著白色的繃帶,額頭上也貼上了白色紗布。
湯包看見他,一瞬間清醒,蹬著拖鞋從樓上跑下來,一邊跑一邊大喊:“爸爸!”
葉嘉回頭,霎時間愣住。
她穿的是傅知延的衣服,葉嘉堅信他還活著,所以來的時候,帶了他的衣服,哪怕希望渺?!?/p>
衣服大小正好合身,發(fā)絲垂下來,擋住了臉,可不就是……他嗎?
湯包跑過來抱住秦靳的腿。
秦靳身上帶著傷,抱不了她,只好寵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。
葉嘉捂住了嘴,定定地看著他帶著湯包走到客廳里來,難以置信,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相似,卻又完全不同的兩個人?
秦靳走過來,坐在了沙發(fā)上,湯包乖乖地坐在了他的身邊,本來準(zhǔn)備點煙的動作停了下來,煙盒又被他放在了桌上。
“看什么?”秦靳注意到葉嘉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