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（第1頁）

，釘尾凝著黑血，像一條不肯死去的蠱。

他取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匕首，在火上燎過，沿鐵釘邊緣劃開。

“噗”的一聲，黑血濺在他手背，灼出細小水泡，他卻眉也不皺。

鐵釘拔出寸許，釘身竟刻著細小符咒，一筆一劃，皆“魘”字。

青年冷笑：“皇城司的手段，還是這么下作。”

他兩指拈起鐵釘，反手一彈，釘沒入雪里，瞬息蝕出一圈焦黑。

最后一針收回，沈鳳鸞的呼吸己細若游絲，卻仍吊著一口氣。

青年將她打橫抱起，藥箱自動展開，竟是一副小小擔架，鋪以銀狐裘。

他取出一粒朱紅藥丸，捏碎外殼，將里頭金絲般的藥液滴入她口中。

“沈鳳鸞，記住——你欠我一條命，也欠你自己一條命。”

“想討債，就給我睜開眼。”

……京城·定北侯府。

密室，燭影搖紅。

青年褪下狐氅，露出腰間玉牌——“定北侯世子，謝無咎”。

榻上，沈鳳鸞被安置在溫泉池畔，池水浸以百種草藥，霧氣蒸騰，裹著她赤裸卻遍布傷痕的身軀。

謝無咎立于池沿，手持匕首，在自己掌心劃下一道。

血滴入池，頃刻化作一縷赤煙，沿她周身穴道鉆入。

這是謝家禁術——“血引還魂”，以施術者壽元為代價，向閻王搶人。

一炷香后，沈鳳鸞指尖微蜷，眉心緊蹙，似在承受極大苦痛。

謝無咎卻面色灰敗，烏發間竟現一縷銀絲。

他抬手，將那縷銀絲藏進袖中，聲音低不可聞：“我母族因你沈氏被抄，我本該恨你。”

“可我更恨那座皇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