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云湘在她旁邊椅子上坐下,微微嘆了一聲,“你生來是侍郎之女,父母嬌養,天真爛漫,而他卻非生來就是岳州府臺,你嫁給他本是下嫁,他原也是珍惜你的,那時你們日子雖過得苦,可感情極好??珊髞硭徊讲礁呱磉呌辛塌L鶯燕燕,這時開始嫌棄你,嫌你生不出孩子,嫌你年老色衰。而你呢,你家教極好,先時不屑于爭寵,可漸漸的發現他眼里心里都沒有你了,你開始嫉妒,開始用手段,面目猙獰,最后變成現在這樣子。”
柳云湘說著,不時偷偷觀察一下何夫人神色,見她雖然閉著眼,但眼眸顫動,呼吸也是亂的,當她說完,何夫人眼角落下一滴淚。
柳云湘呼出一口氣,她跟陸長安了解了一下何子越的生平,余下這些全是她猜的。能讓一個出身極好的女人變成潑婦,那這個男人一定做了很多讓她痛苦失望甚至發狂的事。
“為什么盈盈是特殊的,你不嫉妒她,反而幫她?”柳云湘問。
何夫人嘴角扯了一下,“那個小賤人,我怎么可能會幫她。”
“那晚她真的在你房間嗎?”
“當然?!?/p>
“在嗎?”柳云湘又問了一遍。
何夫人不耐煩道:“你們要我說多少遍,她就跪在我房間,路過的下人們也是可以作證的!”
“你也說了她是跪在你房間,下人們從窗外其實只能看到你的身影,看不到她的?!?/p>
何夫人忙道:“他們能聽的哭聲!”
“又怎知那哭聲是她的,也有可能是你一邊罵一邊哭?!?/p>
“你說這些有證據嗎,沒有證據怎么能亂說?”
“當然有?!?/p>
何夫人見柳云湘篤定的樣子,心下有些慌,“什……什么證據?”
“盈盈臉上那道傷不是你留下的,而是何子越?!?/p>
“呵,這算什么證據?!?/p>
“何子越指甲蓋里有血沫?!?/p>
“那又……”
柳云湘突然抓住何夫人的雙手,看了看她的指甲,“你的指甲長,反而不容易施力,撓不出那樣一道將皮肉都摳下來的傷。”
何夫人沉下一口氣,“反正是我撓的,你們愛怎么說怎么說。”
柳云湘眼睛瞇了一下,“包庇罪犯也是犯法的,何夫人不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