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云湘長出了一口氣,跟著進屋,見嚴暮已經老老實實躺羅漢床上了,不時疼得抽一口氣,睡不安寧。
柳云湘看了許久,在他身上扔了一床被子。
第二天早上醒來,柳云湘看嚴暮正坐在她平日里做的妝奩前面,對著鏡子照。
“你怎么還沒去當值?”
平日她醒的時候,他早就出門了。
嚴暮轉過頭來,“老子這樣怎么出門?”
柳云湘抬頭,一下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。他左臉那道傷疤不用說,右臉被她連著狠狠扇了三巴掌,經過一晚,又青又腫,實在有些不能看。
嚴暮瞪了她一眼,回到羅漢床上,不理她。
這時謹煙進來,來到床前伺候柳云湘起身。
“姑娘,今兒天好,難得沒有風呢。”
柳云湘接過濕帕子擦手,“那咱們等會兒去街上走走。”
事實上,今年冬天實在太冷了,即便沒有風,也是冷的刺骨。一直到午后,才稍稍暖和了一些。嚴暮去衙門了,柳云湘讓謹煙扶著往巷子外走。
不想街上還挺熱鬧,不少鋪子還掛上了紅綢。
謹煙問過路人,才知道過兩日就是萬壽節了,太后的壽辰。宮里是要大辦的,不過民間也就掛上紅綢,添個喜慶罷了。
來到靈云糧鋪,正碰到張琪往外走。
“陸世子可還好?”她問。
前幾日,她讓張琪將陸長安藏起來了。
張琪撓撓頭,“我這不正想去跟您說,那位陸世子已經離開了。”
“離開?”
“是,我今日給他送吃食,院子里已經沒人了,不知何時走的。”
柳云湘點頭,“若他再回來,你給我個信兒。”
回家的路上,柳云湘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,總覺得心里不安,像是有一場暴風雨要來。她抬頭看到一個披著緋色明緞繡芍藥花兔毛鎖邊大氅的姑娘在街上,臉上滿是急色,正在求過路的行人。
“大娘,我的錢袋子被偷了,您能借我一點錢么,我回到家就還您。”
過路的大娘看著這姑娘一身金貴的打扮,遲疑了一下問:“你借多少錢?”
“唔,我不知道租畫舫要多少錢,一千兩行嗎?”這姑娘天真且期待的看著大娘。
大娘再次打量這姑娘,“原來是傻子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