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半夜,嚴暮還沒回屋,寒冬臘月的,柳云湘拿上一件披風,提著燈籠來了前院。前院護院們嚴陣以待,一個個手持長槍,只是天太冷了,他們不時跺跺腳。
柳云湘轉了一圈卻沒看到嚴暮,問過管家,才知道他在墻頭上呢。她走近幾步,見墻頭果然黑影,她喚了一聲,他才跳下來。
“夜里冷,你怎么來了?”嚴暮說著縮了縮身子。
柳云湘好笑的將披風遞給他,“你先回屋休息吧,明兒一早還要上朝呢。”
嚴暮哼了哼,“他往我們府門潑臟東西,竟說今晚還要來,這般狂妄,等我抓住他,我要他把趴地上把他弄來的臟東西舔干凈!”
見嚴暮氣呼呼的樣子,柳云湘不由笑了起來。
“你笑什么?”
柳云湘搖頭,看慣了嚴暮成竹在胸,城府極深的樣子,這樣怎怎呼呼,甚至有些幼稚的他,讓她覺得有些……可愛。
尤其夜里冷,他凍得瑟瑟縮縮,還逞強說今晚不抓到人絕不罷休。
此時外面傳來打更聲,已經三更了。
柳云湘想了一下,道:“我猜那少年今晚不會來了。”
“不來?怕了?”嚴暮挑眉。
柳云湘看了一眼熬了大半夜此刻都蔫了的護衛們,“他或許是故意這樣說,讓你們在這樣冷的夜里空等一晚上?!?/p>
嚴暮腦子一轉,臉當即更黑了,“你的意思是說他故意耍我們?”
柳云湘干咳一聲,“我也是猜的?!?/p>
嚴暮小聲罵了一句,當下把管家叫過來,讓他安排巡邏,其余的人都回去休息。
“殿下,不抓人了?”管家不解。
“抓,老子早晚抓住他!”
嚴暮氣得咬了咬牙,而后摟著柳云湘回后院了。
翌日一早,嚴暮氣得晚了一些,火急火燎的穿好衣服就上朝去了。果然還是晚了,皇上白了他一眼,倒沒說什么。
馬上要年節了,今日要舉行封寶禮,待到十五再開朝。
下朝的時候,不少官員過來關心嚴暮,問他府門可清理干凈了,到底得罪誰了,抓沒抓到潑屎尿的人。
嚴暮隨便應付了幾句,見上官胥出來,他特意放慢腳步,等著他走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