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夫人,快里面請吧。”柳云湘道。
“不了。”潘氏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婢女,那婢女上前,將手里挎著一個籃子遞了過去。
子衿上前接住,打開遮蓋著簾子的白布,里面是人參鹿茸這些珍貴的藥材。
“周夫人,您這是?”
“那日,夫君給殿下治過傷后回家,說殿下身子很虛,元氣虧損,還留下很多舊傷,需得花些時日調養,便搜羅了家里這些藥材,說要送到王府。翌日出門的時候,他忘記拿了,后來……”說到這兒潘氏嘆了口氣。
柳云湘心思轉了轉,“周太醫的案子可有進展?”
“人參丸是他給武昌侯夫人的,他只是喊冤,可又說不明白,只怕再過不久,刑部就會給他定罪。”說到這兒潘氏眼都紅了。
“周夫人。”柳云湘頓了一頓,“今日您來不單單是送這些藥材的吧?”
潘氏有些尷尬,一時難以啟齒。
“周夫人但說無妨。”
“臣婦想……想請殿下救救我夫君。”
柳云湘嘆了口氣,“非是殿下不幫忙,而是殿下如今的處境很尷尬,并不能接觸到朝廷上的事,實在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
“可上官督主說……”潘氏自覺說漏了嘴,趕忙將剩下的話憋了回去。
“上官胥?他讓你來找王府找殿下的?”
“這……”
“周夫人,您既然來了,倒也不用藏著掖著。”
潘氏臉紅了紅,遲疑了一下點點頭,“上官督主說如今能救夫君的,只有鎮北王。”
柳云湘垂眸,上官胥這什么意思啊,嚴暮如今就是個閑散王爺,手里沒實權,沒人脈,還不得皇上信任,怎么幫周禮懷?
“周夫人,您說的話,我會帶給殿下的,至于能不能救周太醫,我也不好保證什么。”
潘氏點點頭,“夫君不讓我來找殿下的,說殿下剛回京,處境很難。而且他也很愧疚,當初殿下遭難的時候,他沒能幫到殿下。”
“我相信當時他定是盡力了。”
送走潘氏,柳云湘回到府里,嚴暮正在后院池塘邊帶著兩個孩子捏泥人,泥人捏的如何不說,反正三個人渾身是泥。
柳云湘先回屋了,等到用晚飯的時候,一大兩小三個泥人才回來。
子衿和謹煙領著兩個孩子去洗澡,柳云湘帶著嚴暮去西屋洗。
“我幫你搓背。”
她正要跟進去,嚴暮用手擋住了她,還瞇眼瞧著,一副‘休想占我便宜’的樣子。
柳云湘好笑,“你哪兒我沒見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