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人困了,摟著他的腰,連連打著哈欠。他心像是被戳了一下,無可奈何的軟了,他可以趟這渾水,拿命來玩這一局,可萬一她受傷了呢?
只要想到她可能會受傷,他的心就止不住發顫,心生恐懼。
轉眼就過了年十五,連著養了十多日,秋姨身上的傷已經好差不多了。這日一早,她起身梳洗好后,文大娘進來了。
“外面有人找。”
秋姨遲疑了一下,“有人找我?”
“是。”
秋姨披上大氅,來到前院,見到來人,又吃了一驚,當下想回避,但來人已經看到她了,急忙上前行禮。
“皇后娘娘金安!”
秋姨皺了皺眉頭,來人是監察御史何良,“何御史,你怎知本宮在這兒?”
何良摸摸鼻子,道:“卑職和武威將軍府走得近。”
秋姨一下了然,經過那晚的事,武威將軍府已知她的身份,也知道她在稚園。
她輕哼了一聲,“何御史,你倒是實誠,只是身為御史有監察百官之責,你與武威大將軍走得近,只怕在考核官績的時候有失公允吧?”
何良當下拿出好幾本帳冊,一一展示看秋姨看。
“這是?”
“這是微臣搜集的韓凜斂財,吃空餉,私鑄兵器的證據。”
秋姨聽到這話,不由瞪大眼睛,“你說你和韓凜走得近……”
“不瞞娘娘,臣以前確實和韓凜走得近,也幫他干了一些徇私枉法的事,可自從我兒被他韓凜的兒子殘殺后,我便幡然悔悟了。為了有朝一日能給兒子報仇,我開始搜集這些證據。可我也知道,即便有這些罪證,我也扳不到韓凜。”
“那為何將這些拿給本宮?”秋姨瞇眼。
何御史苦笑,“微臣將這些拿給娘娘,隨娘娘處置吧,只是任由權臣奸佞當道,我北金遲早有亡國的一日。”
說完,何御史將帳冊放到地上,再行過禮后,起身離開了。
何良走向胡同深處,拐了一個彎兒,看到倚著墻曬太陽的人,眉頭不由皺了皺。
“那些罪證,我已經交給皇后娘娘,只是她真的會對付韓凜嗎?”
嚴暮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,聞言先打了個哈欠,“你盡你所能了,其余的事,聽天由命吧。”
說完,他起身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