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暮欠身過去,一把扯住柳云湘的胳膊。
“既然是私生子,那就不該讓他出生,生下來也該掐死,他就不配活在這世上!”
柳云湘臉色一沉,另一只手狠狠抽了嚴暮一巴掌。
“該死的是你!”
這一巴掌,倒讓嚴暮冷靜了下來。
他松開柳云湘,靠回引枕,低低的笑了幾聲。
“行,別人給我養(yǎng)兒子,我不吃虧。”
柳云湘想到自己到底是來求他的,只能壓制住怒火。
“等你死了,我讓孩子給你收尸。”
“有沒有好話?”
柳云湘抿了一下嘴,“今晚我過來,其實是想請你幫個忙。”
嚴暮耷拉著眼皮,哼笑一聲,“你求我?guī)兔Γ€扇我一巴掌?”
柳云湘此時還感覺手有些麻,確實是用力過猛了。
“我們也可以談?wù)劷灰祝灰銕臀叶冗^糧鋪的危機,我可以給你糧食。”
她知嚴暮不缺糧了,說這話也就沒什么底氣。
“糧食啊,你也沒剩多少了吧?”
“我給你一萬石。”
“可我不吃虧。”
“……”
嚴暮掃了柳云湘一眼,由著她思量,而后隨手從身后書架上拿過一本書,乃是一本詩詞。
他隨手翻開一頁,是一首少女懷春的詩。
春日游,杏花吹滿頭。
陌上誰家少年,足風流。
妾擬將身嫁與,一生休。
縱被無情棄,不能羞。
這首詩無端勾起嚴暮一段很久遠的記憶了,那也是一個春夜,他執(zhí)行好義父交代的任務(wù)后,來到河邊洗手上的血跡。
那夜?jié)M天星辰如一粒粒珍珠般灑在湖面上,萬千星光如白晝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