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身影,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祭壇最高處那空置的暗影王座之上。
身披一件仿佛用陰影織就的奢華長袍,長袍表面流動著暗金色如同活物觸手的魔紋。臉龐狹長,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,鼻梁高挺得有些刻薄,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一雙眼睛——狹長上挑,眼神冰冷、渾濁,充斥著一種如同深淵淤泥般惡毒貪婪的光芒。他的眼瞳是詭異的暗金色,卻沒有任何光澤,看久了仿佛連靈魂都要被吸進去,凍僵、腐爛。他的嘴角微微上翹,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對下方因云凝引發動亂而造成的死傷和空間坍塌似乎毫不在意,反而帶著一種玩味的審視。
忽略這人,哦不這魔的氣息,他的長相比下面那些低等魔族看著順眼多了。
他就是,獠牙魔主,茍魘!
隨著他的出現,一股無形的、比之前祭壇散發出的污穢氣息濃烈百萬倍的深淵威壓瞬間彌漫開來,如同最沉重的鉛塊,死死壓在每一個生靈的心頭!那些原本狂怒著沖向云凝的魔修們,像被無形的巨錘轟然砸中,動作瞬間凝固,然后一個個僵在原地,如同被凍僵的魚,連眼珠都無法轉動,只有發自骨髓的恐懼在無聲蔓延。
茍魘那雙“狗眼”如同黏膩冰冷的蛞蝓,緩緩掃過混亂的現場——掠過那個還在嗚咽作響的虛空孔洞,掠過昏倒的魔官,掠過黑羽、熬金和知意,最后……牢牢鎖定在了那片混亂中心、依舊纖塵不染的紫袍身影——云凝身上。
他看著那張風華絕代卻又冷如亙古玄冰的臉龐,看著那仿佛俯視塵埃的神祗般的眼神,以及那幾乎讓他產生幻覺的、一絲絲熟悉又無比厭惡的氣息波動,那是接觸過神族道君碎片后留下的微末感應。
他沒有暴怒,沒有立刻下令誅殺。
他的嘴角,反而咧開了一個更大的、帶著病態愉悅和一絲瘋狂貪婪的弧度。
嘶啞、陰冷,如毒蛇吐信般的聲音在死寂的廣場上響起,清晰地傳入每一個瑟瑟發抖的靈魂中:
“很好…桀桀桀…非常好…”
茍魘的視線帶著不加掩飾的垂涎,肆無忌憚地在云凝身上逡巡,如同欣賞一件完美的、即將落入他手的藝術品。
“一個能在魔雨下毫發無損、連偽神器都能一指湮滅的…‘魔族’?”他故意在“魔族”二字上加了重音,語氣充滿了玩味和嘲弄,“還有那個氣息‘純凈’得不像話的小東西,那兩個…能量怪異的瘋子…”
他的目光最終回到云凝臉上,那雙暗金狗眼閃爍著貪婪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。
“本座改變主意了。你們…不用參加接下來的試煉了。”他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狂熱宣告:“如此瑰寶!直接通過!即刻送入‘亙古通道’!吾主對你們必定…非常滿意!”
他根本不在乎云凝毀掉神器,那反正是他偽造的。他不在乎她公然挑釁魔尊重云。他甚至不在乎云凝是不是魔族!他只在乎那股力量!那股能湮滅偽神器的力量!那“純凈”的氣息!這些前所未有的“素材”,簡直就是獻給“吾主”的絕佳祭品!他仿佛已經看到將這些人塞進“通道”后,深淵反饋給他的無上力量和權柄!
隨著他的話音落下,祭壇中央那翻滾的污穢黑油驟然停止了涌動。一個巨大無比的、完全由蠕動血肉、尖利骨刺和凝固的怨毒面孔構成的通道“門扉”,在祭壇中心冉冉升起、張開!門內黑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,散發出比之前濃烈千萬倍的、令人靈魂凍結的死寂和絕望氣息!門口流淌著粘稠的深紫色污血,隱約傳出細碎如同億萬牙齒摩擦咀嚼的聲響!
“請吧,諸位未來的‘魔靈衛’!踏上直達頂峰的…通天之途!”茍魘伸手指向那恐怖的血肉門扉,臉上帶著神經質的狂熱笑容,如同一個病態的導購員在推銷通往地獄的單程票。
“噗嗤!”黑羽憋不住樂了,“通天之途?通往哪兒的‘天’?你們的肚子?”
喜歡放肆!我是世間唯一的女帝尊!請大家收藏:()放肆!我是世間唯一的女帝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