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看云凝的眼神,那復(fù)雜程度簡直難以言喻——五分是終于認清現(xiàn)實的警惕與忌憚,三分是對其手段狠辣的震撼,還有兩分……是剛才那“搭伙上桌拼床榻”引發(fā)的羞怒未曾完全褪盡的余燼。
他閉上眼,再睜開時,已竭力抹去了所有多余的情緒,只剩下探究和凝重。
這女人……玄魚帝尊!手段之凌厲,性情之邪肆,實屬少見!更重要的是,他剛才那驚鴻一瞥,在她全力施為引動法則的剎那,感受到的那一絲絲極其隱晦卻無比本源的氣息……
“呼……”君墨寒長長地吁出胸中濁氣,感覺像是打了一場曠日持久、心力交瘁的道心攻防戰(zhàn)。他不再去看那坍塌的石柱和空蕩蕩的庭院,目光定定地投向正準備帶著侍女們翩然離去的云凝。
那女子玄色的衣袂在死寂中無風自動,仿佛沾染著夜色的絕美死亡女神。
“玄魚帝尊請留步。”君墨寒開口,聲音還是有些沙啞,但已盡力平穩(wěn)。
云凝腳步未停,只微微側(cè)首,露出線條流暢冷硬的下頜線:“哦?君道友是打算替他們收尸?還是終于想通了,要與本尊探討一下那‘拼床榻’的細節(jié)成本?”語氣慵懶依舊,還帶著一絲事后的調(diào)侃。
剛剛緩過勁的君墨寒瞬間又覺得后槽牙有些癢癢,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窘迫感又有上涌的趨勢。他強行按下,決定直奔主題,以免再卷入這玄魚帝尊的言語陷阱,自己真成了道心崩潰實錄第一名。
“非也。”君墨寒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,“方才……道友引動法則氣息外泄之際,本尊觀之,似有所感。”
云凝的腳步終于頓住了。她緩緩轉(zhuǎn)過身,玄色的面紗遮擋了她大半表情,只余下那雙深邃如星空、此刻卻透著玩味和一絲探究的眼眸,靜靜地看著君墨寒:“有所感?感什么?是感念本尊幫你清理了門戶的麻煩?還是……感慨你自己識人不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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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女們大氣不敢出,連知意都悄悄把手里的糕點藏到了身后。總覺得氣氛又有點不對……但好像不是要打架?尊上的眼神……好像很認真在等。
君墨寒此刻已心如止水,至少表面上是,面不改色地迎著云凝的審視:“玄魚帝尊說笑了。本尊是于道友的氣息本源之中,察覺到了一縷……似曾相識的痕跡。”他刻意放緩了語速,加重了“氣息本源”幾個字。
“嗯?”云凝鼻腔里發(fā)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,隔著面紗,看不清喜怒,但周身原本那略帶戲謔的氣場似乎凝固了一瞬。
她緩緩抬手,優(yōu)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凌亂的袖口,那欺霜賽雪的手腕在月光下泛著冷玉般的光澤,動作不疾不徐。
“似曾相識?”她重復(fù)了一遍,尾音微微上揚,帶著一絲刻意的疑惑,但眼神里那點探究卻更深了,“本尊的氣息本源……與你似曾相識?呵……君道友,這搭訕的說辭,倒比剛才那‘拼床榻’新穎幾分。莫不是本尊記錯了,你我除了茶樓與剛才這‘驚鴻一瞥’,之前并無‘緣分’?”
她刻意咬重了“驚鴻一瞥”和“緣分”幾個字,眼神帶著鉤子,仿佛在說:你偷看的事兒我可沒忘。
君墨寒只覺得額角青筋又突突跳了兩下,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。
幾乎是用了畢生涵養(yǎng)才沒讓自己表情崩裂。“……絕非虛言,亦非搭訕!”他硬邦邦地反駁,“本尊的感應(yīng),向來精準。方才那縷氣息,極其古老、晦澀,帶著一種……獨特的星辰寂滅之意與寒水之精,卻又奇異地蘊藏著生生不息的韌性。這種矛盾而特殊的本源特質(zhì)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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