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:“李大人,有件事,本王覺得還是讓你知曉為好?!?/p>
這話讓李彥博不由得打了個(gè)冷顫。
難不成李氏還有什么事兒瞞著自己?
“前日是本王親自向父皇請旨,將花初語送去普陀廟清修,原因無他,她心術(shù)不正,構(gòu)陷嫡姐,甚至還折辱本王,留在京中只會徒生事端,敗壞門風(fēng)。”墨云年的聲音淡淡,卻讓李彥博猛地抬頭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。
他沒想到,自己竟然被李氏給擺了一道。
墨云年無視他的震驚,繼續(xù)道:“至于花許顏……她是本王未來的王妃,無論她過往如何,如今既有本王護(hù)著,便不容旁人輕辱,更遑論構(gòu)陷敲詐?!?/p>
花許顏突然瞪大了眼睛。
自己并未將被李彥博敲詐的事情告知墨云年,他卻已經(jīng)知道,分明是一直留意自己的事情。
“李大人,有些心思,動(dòng)一次是糊涂,動(dòng)兩次就是自尋死路了,望你好自為之,莫要再挑戰(zhàn)本王的耐心。”
墨云年冷冰冰的話將她的心思給拉了回來。
花許顏繼續(xù)聽下去。
卻見李彥博渾身一顫,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。
他咬著后槽牙,心中對花許顏的恨意越發(fā)濃重,可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,只得應(yīng)道:“下官明白了,多謝王爺教誨。”
說罷,李彥博起身告辭。
他剛走出院門,一抬頭,便看見花許顏正俏生生地立在廊下,好整以暇地看著他,嘴角還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“舅舅這就走了?不如留下來用飯吧?!被ㄔS顏語氣輕快,眉眼間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挑釁。
李彥博沒想到自己方才的那些話全都被她給聽了去。
這下子,丟人可就丟到家了。
花許顏看著他臉色陰沉,又故意道:“看來王爺并未采納您換親的良策呢,真是可惜了您的一番苦心,您放心,等會我一定好好同王爺說說,叫他給您賠罪?!?/p>
這話分明是在陰陽李彥博。
李彥博自是聽出了這話里的言外之意,氣得臉色鐵青,胸口劇烈起伏,指著花許顏‘你’了半天,卻礙于這是在云王府,不敢造次,最終只能狠狠一甩袖,從牙縫里擠出一句:“我們走著瞧!”
說罷,他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看著他狼狽的背影,花許顏心情頗好地彎了彎唇角。
“怎么?還沒聽夠?聽夠了就進(jìn)來!”
就在花許顏還得意的時(shí)候,書房內(nèi)突然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。
聽得聲音,她撇了撇嘴,連忙收斂了自己的心緒進(jìn)門去。
她盈盈一拜:“王爺,臣女可是特意來為您施針的,只可惜,一進(jìn)門看到有人在,便不好進(jìn)來打擾罷了。”
墨云年看著她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厚臉皮架勢,眉頭微挑,終究沒再深究她偷聽之事,只淡淡道:“既然來了,那便開始吧?!?/p>
花許顏從善如流地應(yīng)了聲,將藥箱放在一旁的矮幾上打開,取出針包。
她動(dòng)作熟練,神情專注,仿佛剛才在門口那個(gè)伶牙俐齒、氣死人不償命的不是她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