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懸梁自盡了,幸好被人救了下來,如今已經請了郎中來,想來不會有什么大礙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銀珠倏地吞吞吐吐起來。
花許顏看了她一眼,淡淡道:“有什么話直說,就是不必吞吞吐吐的?!?/p>
“如今下頭的人議論紛紛,說小姐容不下二小姐,并設法將人趕去了普陀廟,如今又容不下夫人,實在是小肚雞腸……”銀珠抿了抿唇,“眼下這些話仍然在府里頭流傳,可要是傳到外頭去了只怕對小姐的名聲有影響?!?/p>
花許顏聞言,冷笑一聲:“無妨,既然她想把事情鬧大,那就由著她去。”
她毫不在意,吩咐銀珠照常伺候梳洗,打算用完早膳便去相宜繡坊找陳相宜。
然而,剛帶著銀珠走到府門口,便被守在門口的李彥博攔住了去路。他
今日特意穿著官服,面色沉痛,官威十足,指著花許顏便厲聲斥責:“花許顏,你昨日頂撞長輩,氣病繼母猶嫌不足,今日竟將她逼得自尋短見,此等忤逆不孝之行,駭人聽聞!本官身為朝廷命官,豈能坐視不理,定要參你一本,讓御史臺好好評評理!”
花許顏聽著這些話,險些笑出聲來。
可轉頭一想,李家人布這么大一個局,只怕并非是想把自己趕出去這么簡單。
她面上卻適時地露出幾分倉皇,后退半步,聲音帶著怯意:“舅舅何出此言?母親她許是思妹心切,一時鉆了牛角尖……”
“事到如今,你竟還想狡辯!”李彥博然還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眼神,“你瞧瞧你母親留下的遺書,字字句句,都是在指控你的忤逆不孝,你要還這般執迷不悟,那我就只能大義滅親了!”
花許顏聽了這話,只覺得火候夠了,適時擠出了幾滴眼淚來:“舅舅,許顏知道錯了,此事斷然不能高到御史臺去,更不能讓我爹爹知道,只要你肯放過我,不管什么要求,我都能答應。”
聽了這話,李彥博的眼底閃過了幾分得意。
他時常聽李氏說這個小妮子多難對付,就連花初語都被她送到了普陀廟去思過,可他如今看來,這不過還是個孩子,隨便嚇唬嚇唬就怕了。
“什么都肯答應?”他的眼里滿是陰險。
花許顏仍舊點頭。
李彥博漸漸猖狂起來,獅子大開口:“既如此,只要你拿出五千兩銀子來,此事我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再也不提,如何?”
五千兩???
怎么不去搶???
花許顏雖然知道李家比不上花家富裕,可只要安安分分過日子,斷然不會需要這么多銀子,只怕李家真的有貓膩。
娘親留下來的東西遠超五千兩,可她卻不能就這么便宜了李彥博。
她轉了轉眼珠子,開口:“舅舅,我一個姑娘家,哪來的這么多銀子,你可別為難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