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許顏還沒來得及詢問,銀珠的手便被金珠給推開了。
“你也不看看你手上都沾了什么臟東西,還敢來碰小姐,還不快退下!”金珠發號施令的樣子,倒是與花初語有幾分相似。
銀珠似是聽慣了這樣的訓斥,并不敢多言,而是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。
花許顏皺了皺眉頭,反握住她的手,道:“那你呢?你在外奔波,身上就干凈得很?”
二人聞言,屆時一愣。
“金珠,既然等會要去太子宴會,那你就去給我準備得體的衣裳,省得到時候丟人現眼。”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斥責,“銀珠,你陪我去見李氏。”
金珠被花許顏突如其來的斥責弄得一愣,臉上那點假笑徹底掛不住了。
她沒想到一向更倚重自己的小姐,竟然會為了銀珠這個悶葫蘆當眾給她沒臉。
“小姐……”金珠還想辯解什么。
花許顏眼神一冷,不容置疑地命令道:“還不快去?若是耽誤了時辰,或是衣裳有半點不妥,唯你是問!”
金珠被那眼神懾住,心里又驚又怒,卻不敢再違逆,只得悻悻地福身。
“是,奴婢這就去準備。”她狠狠剜了銀珠一眼,這才快步離開。
銀珠看著金珠吃癟的背影,還有些沒反應過來,手腕卻被花許顏輕輕握住。
花許顏語氣平靜,拉著她往李氏的主院走去:“走吧,去看看李氏能有什么急事。”
銀珠看著自家小姐沉靜的側臉,心里涌起一股奇異的感覺。
小姐好像……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。
李氏的院子倒是一片喧鬧。
七八位族中頗有地位的叔伯長輩沉著臉分坐兩側,李氏則坐在下首,正拿著帕子低聲啜泣,眼睛紅腫,脖子上的細布更是將她襯得無比可憐委屈。
一見花許顏進來,李氏的哭聲立刻拔高了幾分:“各位尊長今日可得給我做主,這個逆女往日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算了,如今還敢對我動手,這么下去,只怕等不到我家將軍回來,我就要死在這個逆女手里了。”
花許顏聽著這些訓斥,歪了歪頭,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。
“許顏!你到底想要做什么!?不管怎么說,李氏都是你的繼母,你怎能如此忤逆不孝,甚至動手傷她?這若是傳揚出去,我們花家百年清譽何存?!你父親在朝中又如何自處?”族長老者重重一頓拐杖,語氣沉痛。
另一位叔伯也痛心疾首地接話:“顏丫頭,你母親縱有不是,你也不該下此狠手啊!你看這脖子……這要是再偏幾分,可是要出人命的!”
李氏適時地發出更加委屈悲切的嗚咽聲。
花許顏靜靜地聽著,等幾位長輩情緒稍平,才緩緩上前一步,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,聲音清亮卻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:“各位叔公、伯父容稟,母親脖子上的傷,確實與許顏有關,許顏不敢推諉。”
此言一出,滿座皆驚!
連李氏的哭聲都頓住了,難以置信地看向她。
這小賤人竟然承認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