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云年微微頷首,眼前的侍衛(wèi)便立刻離去。
花許顏將羊湯放在石桌上,面色沉重,直勾勾的盯著墨云年,思忖著自己該如何開口才好。
“你聽到了多少?”墨云年嘗了一口羊湯,這才開口。
花許顏頓了頓,直言:“聽到的并不多,但也可以拼湊出王爺方才與那人說了什么?!?/p>
“王爺,家父一生忠勇,斷不會做那貪墨軍餉之事,還請王爺明察?!?/p>
墨云年看著她這般急切的神情,并未著急開口,而是吃凈了盅里的羊湯,這才緩緩道:“有人欲借軍餉虧空之事構(gòu)陷花將軍,此事牽連甚廣,背后恐有太子手筆,本王雖在查,但對方手腳干凈,未必能及時找到證據(jù)脫罪。”
她明白了。
墨云年這是在告訴她,事情很棘手,他未必能保住花鞍。
不管怎么樣,她都不能坐以待斃。
“臣女明白了?!被ㄔS顏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,屈膝行禮,“無論如何,多謝王爺告知,還請王爺盡力,臣女也會想辦法的。”
墨云年淡淡應(yīng)了一聲,不再多言。
花許顏心事重重地離開云王府,剛回到將軍府門口,便見一輛陌生的馬車停下。
車簾掀開,一個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走了下來。
花初語穿著一身素凈的衣裙,弱不禁風(fēng),倒是比從前多了幾分柔弱。
一見到花許顏,她立刻瑟縮了一下,如同受驚的小兔,眼中瞬間蓄滿淚水,聲音帶著哭腔:“姐姐,我回來了,您別打我,我以后再也不敢惹您生氣了……”
花許顏看著這拙劣的表演,只覺得一陣反胃,連應(yīng)付的心思都沒有,徑直就要往里走。
“站住!你難道沒有聽到初語跟你說話嗎?”一個帶著怒意的男聲自身后響起。
花許顏回頭,只見一名身著錦袍,眉眼間帶著幾分武將英氣的年輕男子自馬車上下來,正是五皇子墨云澈。
他快步走到花初語身邊,將她護在身后,對著花許顏怒目而視:“花大小姐!初語是你親妹,你怎能如此待她?在府中跋扈便罷了,如今在門口也要給她難堪嗎?花大將軍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!”
花許顏本就因父親之事心緒不寧,此刻被這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(zé)點燃了怒火。
她冷冷地看著墨云澈,毫不畏懼地反問:“你是何人?我花家的家務(wù)事,何時輪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?”
墨云澈被她問得一怔,顯然沒料到有人敢如此頂撞他。
他臉色一沉:“本王乃五皇子墨云澈!”
“原來是五殿下。”花許顏語氣依舊冷淡,“五殿下既然知道這是花家的家務(wù)事,就更不該插手,至于我父親的臉面,不勞殿下費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
墨云澈來前,早就猜到了這個花許顏會油鹽不進,卻沒想到竟然這么霸道。
他一時啞口無言。
花初語見狀,咬牙切齒,猶豫片刻,開口:“殿下,我姐姐就是這樣的性子,您可千萬別忘心里去,初語忍一忍就是了?!?/p>
“初語,你別怕,今日我既然看到了,就一定會為你做主的?!蹦瞥喊参恳环?,轉(zhuǎn)頭再次對著花許顏橫眉冷對,“花大小姐,本殿下今日也是好心提醒你,注意自己的言行,不然等傳到我父皇的耳朵里,你這個云王妃的位子,可就保不住了。”
“哦?!被ㄔS顏淡淡應(yīng)了一聲,便不再理會他們,準備進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