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明鑒,臣女確有一事相求。”她雖有些不滿,卻也沒忘了正事。
“近日,相宜繡坊備受錦華閣打壓,其手段卑劣,壓價極狠,背后恐非單純的商業(yè)競爭,相宜懷疑,錦華閣可能與太子殿下有所牽連,事關(guān)太子,我們能力有限,更怕驚動了太子,還請王爺……”
花許顏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墨云年抬手給打斷了:“本王為何要幫你?”
“……”
花許顏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跳了跳。
“錦華閣……”墨云年放下玉箸,用帕子拭了拭嘴角,目光平靜地看向她,“本王略有耳聞,其東家姓趙,表面上是個尋常商人,但近半年來,資金流水異常龐大,與其明面上的產(chǎn)業(yè)規(guī)模不甚相符。”
花許顏眼睛一亮:“王爺果然知曉!”
“那能否請王爺相助,查清其資金具體來源?若能找到與聚財賭坊,或是與太子府相關(guān)的證據(jù)……”
墨云年打斷她:“查錦華閣,于本王有何益處?扳倒一個商號,對動搖太子根基,不過是隔靴搔癢,卻能讓太子加快對付本王的可能,本王為何要做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?”
花許顏一怔,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。
“王爺,錦華閣若真是太子洗錢的渠道之一,查清它,或許能找到軍餉虧空案的旁證,即便不能直接定罪,也能在陛下面前,進(jìn)一步佐證太子行事不端,牽扯甚廣。”她頓了頓,觀察著墨云年的神色,繼續(xù)道。“其二,相宜繡坊若能站穩(wěn)腳跟,以其在高端女眷中的影響力,或可成為你我……成為王爺日后獲取消息、施加影響的又一渠道。”
“打壓錦華閣,扶植相宜繡坊,于王爺而言,并非全無好處。”
她將改口為‘王爺’,刻意拉開距離,只談利益,不論交情。
何況,他二人本就沒什么交情可言。
墨云年靜靜聽著,看不出喜怒,半晌,才緩緩開口:“說得倒有幾分道理。”
花許顏心中一喜。
“不過,空口白牙,便要本王動用人力物力替你查證?花大小姐,求人,總該有些誠意。”墨云年卻突然話鋒一轉(zhuǎn)。
花許顏看著他深邃的眼眸,定了定神,問道:“不知王爺想要何種誠意?”
墨云年目光掃過她略顯蒼白的臉,最終落在她因為緊張而微微握緊的手上,淡淡道:“你的傷,需要靜養(yǎng),從明日起,每日來王府,本王會讓太醫(yī)為你換藥診治,直至痊愈。”
花許顏愣住。
就這個?
這算哪門子誠意?倒像是……關(guān)心?
“此外,在本王查清錦華閣底細(xì)之前,你不得再擅自行動,尤其是不能再孤身涉險,包括再去刑部大牢。”墨云年補充道。
他頓了頓,聲音低沉了幾分:“今日之事,若再來一次,未必能如此幸運。”
花許顏看著他,心頭莫名有些異樣。
他這話……是在擔(dān)心她?
不過要是太子真的借錦華閣來針對相宜繡坊,那她肯定也在太子的警惕之中,既如此,她也的確需要安分一些了。
“好,臣女答應(yīng)。”她爽快應(yīng)下,“那錦華閣之事……”
“三日內(nèi),給你消息。”墨云年承諾道。
“多謝王爺!”花許顏真心實意地行了一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