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許顏往前邁了一步:“我不會裝神,只會弄鬼,畢竟我這趟是轉成來索命的。”
“鬼啊!”花初語這下徹底被嚇了個半死,直接就從石凳上跌落了下來,連滾帶爬地就跑了出去。
花許顏在后面看得一陣無言,邊搖頭邊自語道:“膽子這么小,還學人害人哩,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。”
“小姐?”銀珠突然沖過來抱住她,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摸了一遍才高興喊道,“是小姐!是小姐!小姐您不知道,剛才二小姐過來,說您再也回不來了,可嚇死奴婢了!”
花許顏拍了拍銀珠的腦袋,笑道:“笑話,小姐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人,你也是,不然我不就沒人伺候了。”
“對對對,小姐說的是。”銀珠噙著笑意連連稱是。
花許顏擺了擺手就要進屋去看看,卻被銀珠一把拉住:“小姐,屋里如今一片狼藉,都拜二小姐所賜,您還是等奴婢們收拾收拾再進去吧。”
“無妨,我什么場面沒見過?”花許顏不以為然地開口。
饒是如此,她進去之后卻還是被震驚得半天沒說一句話——各類衣服都被翻了出來,有的扔在地上,有的掛在燈罩上,更有甚者橫梁上也掛著一件,各種首飾也散落一地,胭脂盒里的胭脂也被灑得到處都是……
“小姐?小姐!”銀珠喚了兩聲才把花許顏給喚回來,嘆了口氣開口,:“二小姐屬實有些太過分了。”
花許顏來到梳妝臺前,尋了半天才尋到她往日最中意的那瓶香露,然而此時只剩一個空瓶子了,地上的那灘水是它最后存在的證明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開口:“銀珠,把這些東西都扔到院子里去吧。”
“小姐,只是亂了些,再打理一番也還能用,犯不著直接扔掉吧。”銀珠是窮苦人家出身,見不慣這么多的好東西被糟蹋,下意識地就勸了一句。
花許顏搖了搖頭:“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,這些孩子可都得舍掉。”
銀珠一頭霧水,看看花許顏又看看這滿地狼藉,雖然不知道花許顏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,她還是一一照做了。
等衣裳剛被扔出去,李氏就帶著花家族老來了,一進院落就哭哭啼啼地開口:“叔公,非是我偏袒語兒,你們自己來看看便知道了,這顏顏有那么多件衣服,卻連一件都不舍得分給語兒,我實在是不想讓她再穿粗布麻衣了,這才把您帶來看個究竟。”
“顏顏,李氏說的可是真……我看是不用問了,這不都擺在明面上了么?”族老本來還想問一問,但是看到滿院的衣服之后就沉著臉呵斥道:“你們都是花家的孩子,豈能這般自私自利?”
“族老請明辨是非,妹妹想要我的衣裳,只管跟我講便是,當姐姐的哪有不疼妹妹的道理?只要是我有的我一定會給她,就算是我沒有,也可以出去現做,何必就毀了呢。”花許顏把手背到后面狠了狠心掐了自己一把帶著哭腔開口。
一番話把李氏同族老給問住了,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該如何接話,花許顏見狀繼續開口:“府中中饋一直都在母親手中,怎么就不舍得給妹妹做衣服,任由她一直穿粗布麻衣,難道府中的銀子都被母親給了李家舅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