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婦人原本就是因著看不起病,過來碰碰運氣,沒想到竟然真的這么有本事。
因著這次的事情,‘杏林齋’倒是熱鬧了不少。
與此同時,科舉殿試放榜,新科進士游街,盛京一片歡騰。
狀元郎溫敘竹一身紅袍,騎在高頭大馬上,面容俊朗,氣質溫潤。
街道兩旁人頭攢動,歡呼聲不絕于耳。
然而,當行至朱雀大街,路過那家已然小有名氣的“相宜繡坊”時,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那扇敞開的雕花木窗。
窗內,一名身著緋色衣裙的女子正側身與侍女吩咐著什么,陽光灑在她明艷張揚的側臉上,眉眼間帶著一股不同于尋常閨秀的恣意灑脫。
似是察覺到他的注視,那女子倏然轉頭,那帶著審視的目光直直撞入他的眼中。
沒有預料中的羞怯回避,她只是微微挑眉,打量了他這個新科狀元一眼,隨即像是看到了什么尋常景物般,不甚感興趣地重新轉過頭去。
正是陳相宜。
一旁的榜眼立時察覺到了他的異常,循著溫敘竹的視線看過去。
窗子緊閉,并無異常。
幾日后,將軍府內,李氏竟紅著眼圈,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找到了花許顏。
她拿著帕子,未語淚先流:“顏兒,我的好女兒,從前都是母親不對,可母親也是一片好心,想著嚴厲些方能讓你成才,誰知竟讓你與我離了心,誤會至此,這繼母難做啊,管得嚴了說你苛待,管得松了又說你不盡責,我真是里外不是人,有苦難言……”
花許顏坐在椅上,看著她聲情并茂的表演,心中冷笑連連。
她知道,李氏這般伏低做小,必是有所圖謀。
果然,李氏哭訴半晌,話鋒一轉:“顏兒,我也知道你心里對你舅舅有些怨氣,可不管怎么樣,他都是你舅舅,想來你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為了公務煩憂,對不對?”
花許顏聽到這些話,哭笑不得。
她本想找機會試探下那三萬兩賭債的蹊蹺,卻沒想到李氏竟主動提出。
“母親這是何意?”她順水推舟,問道。
李氏見她松口,還以為是同意了,連忙繼續道:“你也知道你舅舅才升了京官,家中開銷巨大,已是捉襟見肘,如今你我可是一家人,你要是能幫襯些便最好不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