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是如此……”花許顏轉了轉眼珠子,繼續道,“說起來,我前些日子聽聞京中有些官員不慎流連賭坊,欠下巨債,誤了前程,真是令人扼腕。”
李氏的動作一頓,下意識便脫口維護:“顏兒這話說的,你舅舅可不是那樣的人,他向來最是穩重,厭煩那些擲骰子、推牌九的勾當,常說是玩物喪志,禍及自身……”
花許顏心中一動,眸色微深。
李彥博不好賭?那他頻繁出入聚財賭坊作甚?那三萬兩的巨額虧空又從何而來?
這背后果然藏著貓膩。
她面上不動聲色,只淡淡應了句:“原來如此,是女兒聽聞有誤了。”
李氏見她并未深究,松了口氣,又舊事重提,唉聲嘆氣地訴說著家中艱難,希望花許顏能慷慨解囊。
花許顏耐心告罄,懶得再與她虛與委蛇,目光清冷地看向李氏:“母親不必再繞彎子了,您今日請我來,又是認錯又是訴苦,無非是想讓我拿出銀子,填補舅舅那三萬兩銀子的虧空,是也不是?”
李氏被如此直白地戳穿心思,臉上頓時青白交錯,一陣難堪。
他們這樣的官宦之家,虧欠了三萬兩銀子傳出去是要被人笑話的。
她沒想到花許顏已經知曉了此事,那如今分明就是故意耍自己。
“好你個花許顏,看不上我們李家,不想幫襯,你大可直接說,犯不著這般羞辱人,不過不管怎么說,我都是你名義上的母親,你如此絕情,就沒想過,日后求我的時候,你該怎么辦?”她的聲音不覺拔高了起來。
花許顏聽得這話,挑了挑眉:“日后的事情,日后再說就是,可今日,我幫不了。”
“好!好得很!”說罷,李氏直接惱羞成怒離開。
花許顏看著她的背影,不覺搖了搖頭。
看來,這朝中有些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。
與此同時,商業上的較量也在悄然進行。
相宜繡坊憑借新穎的會員等級制與獨家季度高定,迅速在京城貴婦貴女圈中打開了局面,贏得了不少青睞。
然而,樹大招風,老牌繡莊錦華閣的東家眼見客源被搶,利潤受損,心生嫉恨,開始了惡意競爭。
錦華閣不惜成本,大幅壓價,同時暗中散布謠言,詆毀相宜繡坊的繡品華而不實、工期冗長、用料以次充好。
一時間,一些立場不堅定的客人被低價吸引,或是被流言所惑,相宜繡坊的客流量和流水受到了明顯沖擊,未能達到陳相宜的預期。
“這些老狐貍,就知道打價格戰,我們的設計和工藝明明獨一無二,值那個價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