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許顏又驚又喜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既然這人是自己的表哥,那倒也不必太過拘束,直接發(fā)問:“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聚財賭坊的?”
“姑父下獄,爹爹猜到你不會善罷甘休,便一直命我暗中保護你,我本想著,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,省得叫你產(chǎn)生太大的心理負擔(dān),卻沒想到你竟然膽子這么大,竟敢孤身闖聚財賭坊這龍?zhí)痘⒀??!?/p>
他說著,從懷中取出一個油布包裹,神色凝重地遞給花許顏:“這是爹爹讓我交給你的,我們在江南的人查到,去年軍餉撥付前后,太子的母族崔氏通過錦華閣和聚財賭坊,將大筆銀錢轉(zhuǎn)移到了江南織造,而同一時間,邊境軍餉的數(shù)額就出現(xiàn)了巨大虧空,想來從中必有聯(lián)系?!?/p>
花許顏急忙接過包裹,小心打開。
里面是幾份賬冊的抄本和幾封密信。
“這些是……”她快速翻閱著,眼睛越來越亮。
“這是錦華閣與江南幾家織造坊的隱秘賬目往來抄本,”趙時安指著其中一份,解釋道,“你看這里,去年十月,也就是軍餉發(fā)放前夕,有一筆五十萬兩的銀子從錦華閣流出,經(jīng)三次轉(zhuǎn)手,最終入了崔家在江南控制的豐隆織造?!?/p>
“而這封密信,是豐隆織造大掌柜寫給崔家管事的,里面提到‘北邊軍需已妥善處置,殿下可安心’?!?/p>
花許顏的手指微微顫抖。
這些證據(jù)雖然不能直接證明太子貪污軍餉,卻清晰地勾勒出了一條資金流向的鏈條,且時間點與軍餉虧空完全吻合。
那花鞍是不是能夠少受些委屈了。
“舅舅怎么會查到這些?”她的聲音帶了幾分激動。
趙時安嘆了口氣:“自從姑母出事以后,趙家便不涉黨爭,但我母親的娘親在江南經(jīng)營多年,自有門路,本事為了自保,卻沒想到竟然能幫上你的忙。”
“爹爹讓我告訴你,趙家永遠是你的后盾,這些證據(jù)或許還不夠扳倒太子,但足以在陛下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,也能幫云王在朝堂上爭取主動,你要是還有什么需要,只管告訴我們,我們能幫定會盡力幫你?!?/p>
花許顏的眼眶里帶了些許的淚水,在這個陌生的世界,她不僅有好閨蜜陳相宜,還有了血脈親人做依靠,并非是孤身一人了。
“替我謝謝舅舅,這些證據(jù)來得太及時了,我正愁下一步該如何是好?!彼曇粲行┻煅省?/p>
趙時安點點頭,又警惕的看了眼窗外:“此地不宜久留,太子的人發(fā)現(xiàn)你逃走,定會全城搜查,我送你回花府,接下來如何運用這些證據(jù),你還需與云王仔細商議?!?/p>
花許顏深吸一口氣,將證據(jù)仔細收好。
“好,我們走,有了這些,我看太子還能囂張到幾時?!?/p>
彼時,宮城,怡和宮。
五皇子墨云霆興沖沖的走進殿內(nèi),對著正在修剪牡丹的淑妃朗聲道:“母妃,兒臣有喜事稟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