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彥博自是用不了這么多銀子的,可誰會嫌銀子多?
他冷哼一聲:“你可是未來的云王妃,就連公主都送了你衣裳,即便是你沒有,去問他們要不就行了?好外甥女,你可得想好了,要是我將這些證據交到御史臺去,你可就做不了云王妃了。”
“舅舅,你可千萬別交過去?!被ㄔS顏心中冷笑,面上卻裝出極度為難和恐懼的樣子,聲音顫抖,“只是五千兩實在不是小數目,您總得容我些時日去籌借吧?”
李彥博見她服軟,心中得意,捋了捋胡子:“也罷,看你尚知悔改,就給你三日時間。”
“三日后,若見不到銀子,你可就別怪我了?!?/p>
他甩下狠話,趾高氣揚地轉身去看李氏了。
銀珠看著李彥博的背影,急得跺腳:“小姐,您何曾忤逆不孝了,這分明就是敲詐,要是今日給了五千,明兒還不知道要多少呢!”
“叫你都知道這個道理,我怎么會不懂呢?”花許顏臉上的怯懦瞬間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和算計,“答應他,不過是緩兵之計?!?/p>
“銀珠,你想辦法找到曾經被李氏苛待過,或是知曉她暗中克扣我份例、甚至可能知曉我母親當年之事的老仆,人證、物證,能找到多少是多少,但要隱秘些,在事情明了之前,絕對不能被李氏察覺?!?/p>
銀珠瞬間便明了了她的意思,連忙去做。
花許顏又朝著李彥博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,便動身前往相宜繡坊去。
只靠她一人自是不能解決李家的事兒,她索性將李彥博敲詐之事原原本本告訴了陳相宜。
陳相宜是個護短的,一聽這話便動怒了,罵道:“好個李彥博,芝麻大的官兒,竟敢敲詐到本公主閨蜜的頭上,還敢用‘忤逆不孝’這種罪名!顏顏你別怕,看我怎么收拾他!”
“你別急。”花許顏一把拉住了她,道,“你替我出頭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,我已經有了對策,只是還需要你幫襯我一二?!?/p>
陳相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:“你只管說。”
花許顏將她拉過來,耳語一二。
午后,陳相宜便以探病為名,帶著一位精通外傷的太醫,浩浩蕩蕩地去了將軍府李氏的院子。
李氏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,脖子上纏著細布,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。
她看到陳相宜上門來,心中忐忑,卻仍舊裝著虛弱:“臣婦見過公主,還請公主原宥臣婦身子不適,不宜起身行禮。”
“不妨事,本公主聽聞李夫人尋短見,特意尋了個好太醫來,也省得日后落下什么病根。”陳相宜翻了個白眼,直接讓太醫上前查驗。
李氏一聽這話,冷汗直流。
那太醫是宮里的老人,什么把戲沒見過?
他不過看了一眼李氏的脖頸,便心中了然,卻還是裝模作樣的把脈,隨后回稟:“公主殿下,李夫人頸上的傷痕并非真正自縊所致?!?/p>
“哦?”陳相宜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