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僚們戰戰兢兢地跪在一旁,大氣不敢出。
但還是有不怕死的幕僚出言規勸:“殿下,息怒?。∪缃裥蝿荼热藦?,云王此番是有備而來,我們需暫避鋒芒?!?/p>
“避?如何避?”太子猛地轉身,死死盯著說話的幕僚,眼中血絲密布,“戶部侍郎進去了,下一個是誰?是你嗎?還是我?!他墨云年一個殘廢,憑什么跟孤斗!”
他喘著粗氣,眼神瘋狂閃爍,如同賭徒押上最后籌碼一般:“即刻給北疆那邊傳信,讓他們加快動作!孤要讓墨云年,還有那個多管閑事的花許顏,都死無葬身之地!”
“殿下,三思?。∨c北疆勾結之事若被坐實,那可真是萬劫不復?!蹦涣怕曇魩е^望的顫抖。
墨云年是他們眼下唯一活命的希望,他若是一意孤行,他們這些人都得陪葬。
墨云珩卻是滿臉厭惡地一腳把他踹開,咒罵道:“還三思個什么,你也不想想如今都是什么局面了,孤不能出事,絕對不能!”
而另外一邊的云王府,此刻卻是一片平靜。
書房內,墨云年正聽著秀山的匯報,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輪椅扶手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“王爺,太子果然狗急跳墻,我們截獲了一封他試圖送往北疆的密信,雖然用了暗語,但大意是催促對方盡快履行約定,并在邊境制造事端,似乎是想將禍水引向花將軍舊部駐守的北境三關?!毙闵竭呎f話還遞上了截獲的密信。
墨云年看了兩眼,眸光一寒,冷笑一聲:“引狼入室都做的出來,當真是瘋了。”
“王爺,此信是關鍵證據,但我們若此刻呈給陛下,雖能重創太子,卻也容易逼得他鋌而走險,恐生宮變之禍,而且,北疆局勢未明,還需謹慎。”杜衡沉吟一陣出言道。
“杜先生所言極是?!蹦颇曛讣馇脫糨喴畏鍪郑曇羧绯!斑@封信,是我們手中的利刃,但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,秀山,將信妥善收好,復制幾份,分散存放,另外,讓我們在北境的人提高警惕,密切注意北疆各部族的動向,特別是與太子有過來往的那幾個?!?/p>
“是!”秀山領命而去。
“花將軍在獄中情況如何?”墨云年又問,眉間浮現一絲憂色。
“回王爺,我們的人一直暗中保護,太子如今自顧不暇,暫時還未再對花將軍下手,獄中條件雖苦,但花將軍身體硬朗,暫無大礙?!?/p>
墨云年微微頷首,目光轉向窗外陰沉的天色,烏云低低壓著屋檐,仿佛隨時要傾瀉而下:“山雨欲來風滿樓……杜先生,通知我們的人,做好準備,太子不會坐以待斃,下一次,恐怕就是圖窮匕見了?!?/p>
杜衡神色凝重,如臨深淵:“是。”
墨云年揮了揮手,讓人退下,獨坐于輪椅之上,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。
……
長春宮內,花許顏輕輕為陳相宜擦拭著手臂。
陳相宜悠悠轉醒,聲音沙啞:“顏顏,外面是不是出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