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遠侯父子心頭劇震,整顆心直墜谷底。
蒙逸素來不喜應(yīng)酬,從不出席任何宴飲,但凡他現(xiàn)身,必是腥風(fēng)血雨,不是抄家拿人,便是索命問罪。
他曾是圣上的伴讀,又在御駕親征時救過圣命,如今圣眷正隆,更被賜予先斬后奏之權(quán)。
莫說是滿朝文武,便是皇室宗親見了他,也都要敬畏三分。
安遠侯幾乎想破了腦袋,也想不起何時得罪了這位煞神。
不等蒙逸走近,他已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,拽著梁泊舟疾步上前,深深作揖:“不知王爺駕臨寒舍,有失遠迎,萬望恕罪!”
梁泊舟腰彎得更低,聲音發(fā)顫:“王爺能賞光參加下官的婚宴,實在令侯府蓬蓽生輝!”
“誤會了,本王素來不赴私宴。”蒙逸步履從容地越過躬身行禮的父子二人,“今日是來娶親的。”
安遠侯父子二人對視一眼,面上惶恐之色更甚。
蒙逸十六歲便被封為晉陽王,可封王七載,但凡有人向他提及婚配之事,他總是冷面以對。
久而久之,朝野上下皆傳他心儀圣上最為疼愛的胞妹,云舒公主。
更有人揣測,圣上舍不得胞妹遠嫁,早有賜婚之意,只待來年云舒公主及笄,便要促成這段金玉良緣。
可眼下公主尚未及笄,圣上亦未下詔賜婚,他卻突然跑到安遠侯府來娶親,怎能不令人膽寒。
“下官下官膝下僅有一女,尚且待字閨中”
安遠侯額角冷汗涔涔,強笑著試探,“王爺莫不是在同下官說笑?”
“安遠侯府都可以強娶良家女子做妾,本王如何不能?”
蒙逸的目光淡淡掃過,卻令安遠侯父子心頭一凜。
梁泊舟哪舍得讓妹妹去晉陽王府做妾,當(dāng)即慌張跪下。
“王爺明鑒!安遠侯府絕不敢行強娶之事!那駱氏那駱氏一心攀附權(quán)貴,非高門不嫁,是自愿做下官貴妾的!今日是她突然反悔”
“一派胡言!”
不等駱清歡反駁,蒙逸已出聲打斷。
“駱小姐若當(dāng)真這般貪慕虛榮,為何會回絕本王的提親?”
他手中的玉骨扇“啪”地一聲合上。
“莫非晉陽王妃之位,還比不上梁世子的貴妾?”
此言一出,滿堂嘩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