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硯書的聲音低沉溫和,卻如同重錘一樣敲在顧晚舟的心上。
她呼吸一窒,渾身都變得無比僵硬。
下一秒,顧晚舟尖叫著推開趙硯書:“我錯了……我錯了……”
“不要打我,我錯了……”
看著顧晚舟在地上打滾發瘋的樣子,趙硯書眼中的冷意緩緩褪去。
他扯了扯唇,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晚舟,像是看一個玩物:“傻子。”
片刻后趙硯書收回視線,攬著傅依柔回二樓主臥。
“把她給我帶回房間看好,別讓她亂跑。”
傅依柔瞥了一眼狼狽的顧晚舟,笑得得意。
很快,顧晚舟就被關進了臥室。
她靠在門板上,渾身無力地滑落在地。
地上的冷意穿透衣物,滲透進她的四肢百骸,冷得她渾身發顫。
“趙硯書……為什么不干脆殺了我?”
顧晚舟用力抱住自己,卻依舊覺得自己像是泡在深不見底的海水中,怎么都暖不起來。
最終,顧晚舟因為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暈倒在地。
迷糊間,顧晚舟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抱上了床。
那人給她處理了頭上的傷口,還給她燙傷的手涂了藥。
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那個人,卻怎么都醒不過來。
等到顧晚舟再醒過來時,她已經坐在了趙硯書的車上,坐在了他身邊。
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,黑色的邁巴赫正往郊區駛去。
顧晚舟愣了一秒后,很快揚起燦爛的笑。
“硯書哥哥,我們這是去哪里呀?”
她自然地挽上趙硯書的手,一副對他毫不設防的樣子。
從前癡傻時的顧晚舟就是這樣,不管趙硯書對她做了多過分的事,不管他怎么傷害她。
一覺醒來后她什么都會忘記,依舊把趙硯書當成對她最好的人。
趙硯書垂眸看了一眼顧晚舟挽著他的手臂,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。
但他沒有甩開顧晚舟的手,只是勾了勾唇。
“去見一個你一定會想見的人。”
到了療養院,看到坐在輪椅上曬太陽的外婆,顧晚舟才明白趙硯書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