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聽白嘆了口氣:“植入的芯片到底只是機械,冰冷的數字怎么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潛意識和心呢?”
“我在手術前就和你說過不是嗎?”
“如果你忘記這一切后不再渴望記起來,那你一輩子都不會想起。”
“但如果某天,你忽然對自己的過去感到疑惑和好奇,那這些記憶,總會找機會再涌上來。”
顧晚舟抬起手,重重地呼出一口氣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沈聽白看她一眼:“趙硯書在溫哥華,你準備怎么辦?”
顧晚舟雙手緊攥又松開:“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好,你去忙你的吧,不用管我。”
沈聽白深深地看她一眼,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,默默轉身離開。
許久后,顧晚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紗布,換下病號服走出病房門。
可剛走出兩步,她就徹底頓在原地。
趙硯書并沒有離開,而是靠著墻站在病房外。
此刻,他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。
趙硯書開口時,聲音沙啞至極:“又想要一聲不吭地消失,又想要一走了之嗎”
顧晚舟沒有回答。
他邁開步子,一步步走到她面前。
明明受傷的人是顧晚舟,可趙硯書的臉色卻比她難看許多。
他小心翼翼握住顧晚舟的手,因為怕被她甩開,甚至不干太用力。
“晚舟,過去的事,是我做錯了。”
顧晚舟看著眼前的男人。
他做上位者太久,已經很久都沒有像誰低過頭。
她從沒有想過,這輩子竟然還能聽見他認錯。
只可惜,這已經不是她想要的了。
又或者說,她想要的,從來都不是他的道歉和認錯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