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聽白說完,之前站起身。
“趙先生,當初你在她身上持續用藥的時候我曾經勸過你。”
“那個藥用久了會產生抗藥性,總有一天她會恢復清醒。”
“可你沒有聽我的,你固執、偏執,你非要一年又一年的對她注射那種藥物,非要在她癡傻又不清醒的時候,做盡傷害她的事。”
“其實你比我更清楚她為什么非要離開,所以這一點,我想應該不需要我給你解釋。”
“至于手術……”
沈聽白嘆了口氣:“她最后來找我的時候,我有種預感。”
“如果她不能做手術忘掉那些痛苦的過去,她早晚會死。”
直到沈聽白離開了很久,趙硯書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。
他這一輩子,只有兩次這樣無力的時刻。
第一次是他母親在他眼前墜樓的時候,第二次,就是現在。
當初的趙硯書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,只想發泄自己滿腔的恨意。
現在他同樣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。
唯一不同的是,現在的趙硯書心里有悔有痛,卻唯獨不再有恨。
曾經堵在趙硯書心里十年都不曾消散的恨意,在他得知顧晚舟乘坐的飛機失事那一刻開始,就奇跡般的消失于無痕。
時至今日,他只希望顧晚舟能夠回到他身邊。
只希望他們還能和從前一樣。
可現在,這似乎已經成了某種奢望……
第二天一早,趙硯書獨自帶著行禮來到了顧晚舟的民宿。
“請問顧小姐的民宿現在還有空房嗎?我接下來,可能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。”
看到他的時候,顧晚舟愣了一瞬,但還是很快就揚起笑意接待了他。
“趙先生,你好,又見面了。”
“空房有是有,但是現在只有一間單間了,不知道趙先生住不住得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