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（第2頁）

到了療養院，看到坐在輪椅上曬太陽的外婆，顧晚舟才明白趙硯書的意思。

她年過八十的外婆，是她現在唯一的親人了。

這十年，趙硯書只帶她來看過兩次外婆，每次都是在懷疑她恢復清醒的時候。

每一次……他試探她的方式都是讓她親手傷害外婆。

那這一次呢？

“小舟，看到那個老太太了嗎？那是你的外婆。”

顧晚舟死死地攥緊了身側的手，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。

她裝作不明白趙硯書的話，一蹦一跳地往前：“小花，這里有小花。”

她彎腰想去摘地上的花，卻被趙硯書一把拽到了外婆面前。

“外婆，好久不見，我帶小舟來看你了。”

外婆當年受到刺激，患上了嚴重的老年癡呆，早已經不認得人了。

她一把抓住顧晚舟的手，慈愛地呢喃：“囡囡……”

見到外婆這樣，顧晚舟只覺得淚意瞬間上涌。

可她不能哭，更不能抱著外婆撒嬌，她裝作不認識外婆用力抽回自己的手。

就在顧晚舟要逃時，趙硯書一把拽住她，往她手里塞了一瓶藥。

“小舟，外婆身體不好，該吃藥了。”

“去給外婆喂藥吧。”

看到自己手里的百草枯，顧晚舟的手都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。

果然和之前一樣，趙硯書又用這種方式來試探她……

顧晚舟的心臟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，仿佛被凌遲。

她抬起頭，對上趙硯書冰冷的眼睛：“喂藥？”

趙硯書掀了掀薄唇：“對，給外婆喂藥。”

顧晚舟心中的最后一絲殘存的希冀也被徹底斬斷。

趙硯書真的是恨透了她，恨到要摧毀她的整個世界。

她眨了眨眼，拿著藥轉身走到外婆面前：“給外婆喂藥，給外婆喂藥……”

趙硯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。

可下一秒，顧晚舟卻拿著藥，毫不猶豫地倒進自己嘴里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