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越看他這死樣越來氣,恨不得拿拐杖拄他一拐。
她掃了眼桌上的酒瓶,沒好氣:“你在這干坐著有什么用?我這把老骨頭一路爬上來找你可不是為了看你在這自甘墮落的!”
沙發上的男人動了動嘴皮:“有電梯。”
“……”
老太太忍無可忍,一拐子打他腿上:“你這張嘴能結成婚,就多去給你爺爺上上香吧,你就是這么把人給氣走的?”
裴青序無可辯駁:“不是……”
他本想著今晚找個機會。
和江聽芙面對面,坦誠相待地談一談,可怎么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。
老太太瞥了眼他手里的卡,無力:“江家都這樣了,聽芙也不要你的錢,要不……就算了吧。”
本來就是憑她家過世的老頭子一封遺書去提的這門親。
說是和江家老頭子定下來的,可江家卻不知情,江家老頭子又在鄉下避世養老,無從求證。
她也有私心。
趁著生病那會讓孫子趕緊領證。
本想著等日后挑個好日子再辦婚禮,到時候再通知江老頭子,沒想到……
聞言,裴青序放下壓在眉骨上的手,眼角發紅:“奶奶,我就想要她。”
裴青序從沒有對人或物有過這樣迫切的執著。
他生在裴家,從小要什么有什么,高度滿足的欲望之下,是對任何事物都淡漠無求的態度。
他什么都不缺。
如果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屬于自己,那他就不要。
唯獨。
江聽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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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。
裴宅的餐桌上用著早飯。
安濡陽和黎書禾帶著兒女從淮城來給老太太賀壽,被安濡雙留下住了一晚。
餐桌上人都齊了,唯獨沒有裴青序的身影。
安琮十二歲的年紀,正值青春期,最是崇拜裴青序這位無所不能的表哥。
他往樓上望了好幾眼:“姑姑,我表哥呢?”
安濡雙沖他笑了笑:“你表哥昨晚陪客人喝酒,喝多了,現在估計還沒醒呢。”
“哦……”安琮戳著碗里的飯,語重心長,‘姑姑,表哥這樣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,要不,我去叫表哥起床吧。”
說完,他筷子一放就要站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