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青序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推了一把的胸膛,有些不明所以。
江聽芙生氣是應該的。
可為什么他總覺得這些氣里,好像都是在氣他?
局長捂著被撞的腰子不敢說話,得到示意后才揮了揮手,示意警員松開安迎。
安迎掙脫束縛的一瞬間就朝裴青序沖了過去。
江聽芙冷眼看著。
像是在等。
等安迎如果敢沖上來抱裴青序,她就甩裴青序一巴掌,叫他有多遠滾多遠,以后都別出現在她面前。
可安迎離裴青序兩步遠時,猛地一下剎住了。
她兩頰高高腫起,紅一塊青一塊,頭發亂得不像話,可哭聲卻可憐又凄厲,聲聲控訴著。
“表哥你看我,這都是被江聽芙打的,我們是一家人,你為什么要護著她?”
裴青序把江聽芙護在身后,毫不留情道:“有病就應該好好待在醫院里治病,而不是到處發瘋,她打你,你就受著?!?/p>
安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。
從江聽芙的視角看去,裴青序這話像是傷透了安迎的心。
安迎捂著耳朵尖叫一聲:“為什么、為什么?你們是想看我死嗎?”
“表哥,你想逼死我嗎?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,你現在有了江聽芙,是不是后悔當初救了我?你是不是想讓我去死!”
裴青序眼中對她半分同情也沒有。
甚至覺得她已經瘋到前言不搭后語了。
他冷靜地看著她發瘋,像在看一個事不關己的人:“你現在是二十六歲不是十六歲,如果遇事還是只會用尋死的手段脅迫,只會讓人覺得厭惡?!?/p>
裴青序對她實在沒什么過多的感情。
這種尋死的手段對安濡陽一家或許管用。
但對他沒有任何用。
江聽芙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出大戲。
這出戲好像是真的,又好像是假的。
安迎在十六歲那年自殺過,裴青序救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