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暗下。
帳篷是一室一廳的,支了個吃火鍋的小爐子,醇香的牛油鍋底香味四溢。
吃完,裴青序就依著她的意思,讓人搬了個大躺椅到帳篷外。
美其名曰,陪她看星空。
好在入夜停了風,不至于冷到能把人吹成面癱。
但兩人才躺上沒多久,江聽芙就跟兔子似的往他懷里鉆,連腳也要塞他腿縫里夾著取暖。
裴青序給她披羊毛毯,連耳朵都一塊遮住:“帳篷里也能看,要不要進去?”
雖說他想縱著她,可到底怕凍壞了身子。
今晚的月亮很圓。
但現在有一大塊云飄過,將月光和繁星爍爍盡數掩蓋。
江聽芙執拗得像小孩子脾氣,長直的睫毛垂下,搖搖頭:“沒有很冷,你抱著我就行。”
裴青序實在無奈,忍不住輕斥:“嘴硬。”
出乎意料的,江聽芙沒有像平常一樣炸毛,反倒是把手伸出來摟著他脖子,粉潤的唇軟軟地貼上他嘴角:“哪有,明明就很軟啊,你又不是……”
又不是沒親過。
裴青序沒給她機會把話說出口,將她嬌憨的哼唧聲盡數吞入腹中。
春夜,婆娑起舞的樹影下,空氣中漫著一層薄霧,連嫩草都是潮濕的。
唯獨大躺椅周圍干燥暖融,火盆里燒著干柴和炭,時不時噼啪響,上頭還架著一壺紅棗茶。
搖曳的火光映照出兩人交纏的身影,熾熱無比。
良久。
直到裴青序被她咬了下,唇上傳來微微刺痛感,才依依不舍地口下留情。
江聽芙像條擱淺缺水的魚兒,渾身軟趴趴的,連撲騰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壺里的紅棗茶咕嚕嚕滾,裴青序倒了一小杯,放在唇邊一下一下地吹,又親自試了溫度,才把茶送進她口中。
江聽芙喝得急,溢出的水從嘴角流下。
這幅畫面落在裴青序眼里,跟拿骨頭釣狗沒區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