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,江聽芙點點頭,臉上鼓起點氣:“是生氣啊,但這是兩回事,我生哥哥的氣,哥哥也會因為這事生我的氣的,這不沖突。”
裴青序聽懂了。
這兄妹倆可以各氣各的。
換句話來說,江聞松可以跪在她面前抓她的小辮子訓。
但他不行。
他只有跪在她面前的資格。
得出這個結論,裴青序心底那個剛趕超江聞松的小人,“啪”地摔在了跑道上,眨眼間又落后一大截。
他心口酸得不行:“寶寶,那等哥哥出來我們就結婚,好不好?”
不是復婚。
是結婚。
一個新的婚姻,新的開始,從兩家商議婚事到求婚、訂婚、領證、舉辦婚禮……
全都從頭來過。
他要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。
臥室里只亮著一盞小夜燈,昏黃的光線投在眸子里像浸了層脆弱的金箔,仿佛一觸即散,露出底下暗涌的湖面。
江聽芙跪坐著,雙手捧著他的臉,笑吟吟地使壞:“裴青序,如果我說不好,你會哭嗎?”
“會。”
僅僅一個字,尾音就顫得不像話。
江聽芙頸窩被強勢地埋進他的腦袋,須臾,兩滴滾燙的液體落在了她肌膚上。
裴青序抱她抱得很用力,仿佛要將人揉進骨子里:“我會求婚的,我已經籌備好了的,還有領證結婚的黃辰吉日、聘禮……所有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的,寶寶,求求你……”
別對他這么狠心。
心都要死了。
他說話時的呼吸不停地噴灑在肌膚上,江聽芙癢得厲害,想推開他一點,反倒被抱得更緊。
“裴青序,”她擔心他傷到自己,“你力氣小一點,你這傷沒好全呢。”
身上的男人跟沒聽見似的,呼吸越發沉重。
江聽芙無奈,雙手環上他的腦袋,望著天花板吐了口氣。
裴青序扮可憐的本事見長,百試百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