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厚燥熱的雙掌團團包住了江聽芙的拳頭,源源不斷地傳來暖意。
裴青序的手很大很寬,膚色不黑,但對比上江聽芙的冷白,視覺差異感極強。
他像是在對待著什么寶貝,一手托在底下墊著,一手包著摩挲個不停。
磨得江聽芙心里發癢。
她和裴青序不是沒有肢體接觸過。
從前在御景灣,常常早上醒來時,她不是手環著裴青序的腰,就是腿搭在裴青序的腿上。
而裴青序像坐懷不亂的柳下惠,睡前躺在哪個位置,睡醒就躺在哪個位置。
而她。
就在那張兩米半的大床上,“用盡手段”揩裴青序的油。
江聽芙覺得很正常,她是個身心健康的年輕少女,本來就是奔著裴青序那張臉去的,順帶著被他的男模身材吸引。
但……
為什么離婚后就變成裴青序揩她的油了啊喂?!
“你真想我在這扇你?”江聽芙緊握拳頭,微笑著問他。
裴青序垂下眼瞼:“如果你真的這么討厭我,那就扇。”
說完,他甚至把頭低了下來。
裴家唯一繼承人,天之驕子,京市名盛威望的太子爺,從來只有別人看他臉色的份,哪有他向別人低頭的時候。
可他現在就在角落里,抓著一個女人的手不放。
還把頭低下,跟她說“那就扇”。
江聽芙怔了會,看著他削挺的鼻梁骨,近在咫尺的臉龐,心跳驟然加快,心底的異樣讓她沒由來地慌亂。
她猛地從裴青序掌心里抽出手。
不知是在氣自己還是在氣他。
頭一扭,又抱著臂生起悶氣去了。
看著空落落的掌心,裴青序低垂的眼眸反倒閃過一絲得意。
舍不得打他呢。
裴青序掖了掖江聽芙腿上滑落一點的外套,嘴上是故作為難的語氣,卻有一股甘之如飴的滋味。
“聽芙,你最近怎么總對我發脾氣?”
季欣意那樣對她大呼小叫,她都不生氣。
江聽芙不是脾氣好的人,與其說是她不氣季欣意,倒不如說是她壓根沒把季欣意放在眼里。
裴青序從前見過她對著江聞松耍小性子。
一丁點不順著她的心意,她就腳一跺,跟上了發條似的,在前面噌噌噌地走,江聞松就在身后追她,一口一個“芙芙”、“好妹妹”換著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