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,別移開?!?/p>
背后那股熱源消散,江聽芙這才覺得周遭的空氣順暢許多。
嘴里還低聲嘀咕:“要你管……”
高特助從樓下買了一袋子燙傷膏,上來就看見兩人這副模樣。
一個讓松手,一個跟老賴皮似的不舍得撒手。
要他說這婚還是離早了,要是沒離,依著江小姐這性子,只怕氣急了還能往裴總臉上招呼一巴掌。
嘖嘖!
可惜了。
高特助正想得出神,冷不丁地被一記眼刀掃來,他自知理虧,討好笑著把那袋藥雙手奉上:“裴總,藥買回來了?!?/p>
裴青序接過。
江聽芙聞聲回頭看去,差點沒叫出聲:“這么大一袋藥不會是給我用的吧?”
高特助對著她笑:“江小姐,是給您用的?!?/p>
江聽芙咂舌不已,一想到待會還有醫生要來,恨不得找條地縫遁進去。
她濕軟的眼眸流露出幾分示弱妥協,看向裴青序:“我現在已經不疼了,涂點藥就好,你別讓醫生來了,行不行?”
哪有這樣丟臉的。
剛被人發現了她,轉頭又來個醫生,這算什么?
明天整個京市都會傳她破產走投無路,為求前夫庇護,不惜賣慘傷害自己……
這丟臉程度跟脫光了在鼎州大門拉屎有什么區別。
江聽芙堅決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。
裴青序擰著眉心看向她發紅的手背,拒絕:“不行,我不是醫生,沒辦法判斷你的傷勢嚴重程度。”
江聽芙有多嬌氣,裴青序心里清楚。
在御景灣時,稍鋒利些的紙張都能輕而易舉在她手上割個口子,上藥時還疼得淚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從前是裴青序邊替她上藥邊給她擦淚,一天檢查兩遍她的傷,以免感染發炎。
可現在不一樣了。
出了鼎州大門他難見得到江聽芙一面。
若是不把傷口處理好,他不放心。
裴青序覺得自己這種心理是出于前夫這個身份的人道關懷,隱隱的還有些像是長輩對小輩的操心。
裴青序不認為自己老。
可在江聽芙面前,他的確比她年長不少。
總覺得自己應該多操心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