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鞋最后還是沒穿到江聽芙的腳上。
江聽芙剛蘇醒,溫舒擔心她情緒大起大落會惹出什么毛病來,只好叫來醫生,又客客氣氣地把裴青序送出病房。
不同于澳大利亞的大雪紛紛。
京都如今才入秋,陽光灑瀉也不熱不燥。
出了醫院,迎面吹來幾縷涼風,裴青序腳步停在車門外,卻沒進去。
他眼眸半闔,看著地上的落葉,難得生出想在此時來一根的心思。
“煙?!?/p>
裴青序沒有煙癮,從小被當繼承人培養也從沒有機會接觸這種東西,只是接手鼎州后,偶爾壓力大了才會抽一根。
所以他并不會把煙帶在身上。
高特助打開副駕的車門取出煙遞過去,又把煙點燃,直到一縷煙霧呼出。
他才開口:“裴總,江總那邊我已經去看過了,大概是因為小江總被帶走的事,再加上年紀大了,一時承受不住才暈過去的,暫時無礙,只能等江總自己醒來。”
裴青序呼出第三口煙,點了點頭。
聲線帶著煙氣滾過的沙?。骸叭バ〗偰沁吙纯?,問問是怎么回事,人能不能出來?!?/p>
江聽芙現在的樣子,主不了事。
高特助應下,轉身在三步外撥去一個電話。
那根夾在指縫中的煙漸漸燃到尾部。
風抽一半,裴青序抽一半。
高特助打完電話轉身時,裴青序已經把煙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了。
高特助辦事效率極高,邊打開車門邊匯報:“裴總,小江總那邊……恐怕一時半會還出不來?!?/p>
那么大個江氏一夕傾倒,要說沒有人從中作梗,連高特助也不信。
好不容易把江聞松送進去,哪有那么容易出來。
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一定。
車門關上,高特助看著后座里矜貴淡漠的男人,又想到剛才病房里的事。
忍不住多嘴一句:“裴總,要不要給小江總那邊打點一聲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