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條咸魚。
醫藥箱放在床角邊,裴青序順手就拿過來了:“還得再上兩次藥,傷口雖然看著淺,但還是盡量少走路,知道嗎?”
江聽芙沒吭聲。
“芙芙,知道嗎?”
江聽芙覺得他的語氣老氣橫秋的:“你別叫…別叫芙芙,這是爸爸媽媽哥哥叫的。”
裴青序含著笑,好整以暇地看她:“爸爸媽媽哥哥能叫芙芙,我不能叫?”
“不能。”
“那我要叫什么?”
江聽芙思索片刻,坐起身子認真道:“叫小江。”
裴青序不解地皺了下眉:“小江?”
江聽芙點頭:“對,公司里的同事都是這么叫我的。”
丟屎盤子給她的時候叫小江,嘲諷她的時候叫江大小姐。
江聽芙倒是不在意這群人。
裴青序是大名鼎鼎的裴總,裴總叫她一聲“小江”,很合理。
或許是她昨晚太依賴自己。
太過乖巧柔順。
讓裴青序差點忘了那晚把卡丟他身上的人是誰。
可不就是眼前這個嗎。
也好,氣一氣他,這才像江聽芙。
裴青序裝作沒聽見那句“小江”,自顧自地拿藥,抬起她的腳上藥。
男人的手掌很大,從指尖到腕口,幾乎可以覆蓋江聽芙整只腳,大概是昨天被紗布纏了一整天的緣故,那雙腳顯得更白了。
要是沒有腳底下的傷口。
幾乎就像一塊瑩潤潔白的美玉。
裴青序上藥的力道很輕,但棉簽觸碰到稍微深一點傷口時,江聽芙還是會瑟縮一下。
“還說不疼呢?”裴青序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。
江聽芙突如其來的硬氣:“就是不疼。”
裴青序抬眼:“那剛剛縮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