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。”老范喃喃自語,臉上露出極度惋惜的神情,“看來哀牢王至死也沒交出真正的寶物,徐哀折騰了一輩子,到底也沒得到長生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長生?哼,癡心妄想。”黃爺冷哼一聲,目光再次投向那具黑色棺槨,“折騰得天翻地覆,最后還不是躺在這里,變成了一具肉粽?”
他頓了頓,眼神銳利地掃過槨室四周那些綠油油的陰火和墻壁上的血淤痕跡,“都小心點,一個策劃了巫蠱之禍、心思如此縝密陰狠的人,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在墓穴里給我們留下這么多寶物。”
黃爺?shù)脑掽c醒了我們。
對啊,這不符合常理。這種人的墓,要么極其隱蔽,讓人永遠找不到;要么就布滿了同歸于盡的絕殺機關,怎么可能這么“好心”地留下自己的故事和寶物呢?
老柴緩緩開口,聲音沙啞,“黃爺說得對,都小心點,實在不行就撤,光這幾袋子就不少了。”
我們點點頭,對老柴的提醒表示認同。看著這空曠、華麗卻處處透著詭異的墓室,看著那具沉默的黑色棺槨,仿佛能感覺到一個跨越了兩千年的陰謀,正無聲地張開羅網(wǎng)。
“黃爺,那。。。。。。這棺材,還開嗎?”斌子咽了口唾沫,小聲問道,知道了墓主的身份,他剛才那股子開棺發(fā)財?shù)臎_動,也被澆滅了不少。
第20章墓主人
黃爺沉默著,手里的核桃轉(zhuǎn)得飛快,顯示著他內(nèi)心的激烈掙扎。
開,可能面對無法預知的兇險,甚至觸發(fā)徐哀留下的最終殺招;不開,眼看著最大的秘密和寶藏就在眼前,實在是不甘心。而且,外面風聲緊,下次再來幾乎不可能。
空氣越來越渾濁,我的頭也更暈了。那股子陳腐香氣混合著尸暈氣,直往腦門子里鉆,看東西都有些重影。
就在這死一樣的寂靜和膠著中——
嗡——
一聲極其低沉、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震動聲,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。不是來自外面,也不是機括聲,那聲音。。。。。。那聲音分明是從那具幽黑的棺槨內(nèi)部傳出來的。
我們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,僵在原地,眼睛死死盯住那棺槨。
緊接著,那具一直穩(wěn)如磐石的黑色棺槨,竟然開始。。。。。。開始輕微地顫動起來。起初只是微不可察,但很快,那顫動就變得明顯,棺槨與下方石臺接觸的地方,發(fā)出了“咯咯咯”的細微摩擦聲。
“我操!鬧。。。。。。鬧兇了?!”斌子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,手里的撬棍差點拿捏不住。
黃爺臉色劇變,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驚駭?shù)纳裆斑@里面的東西。。。。。。要出來了!快走!所有人!背上東西!原路返回!快!”他幾乎是吼出來的,聲音因為急促而嘶啞變形。
沒有任何猶豫。
我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猛地驚醒過來。斌子和泥鰍手忙腳亂地背起地上那兩袋塞得鼓鼓囊囊的明器,老范也顧不上心疼那些帶不走的了,抱起他那個裝滿玉器和拓片的寶貝包。
“黃爺!”我急得大喊,慌忙去拉黃爺?shù)母觳病?/p>
黃爺卻猛地甩開我的手,眼神決絕,對著老柴吼道:“老柴!你帶他們走!我斷后!快!”
老柴愣了一下,看了一眼那震動越來越劇烈的棺槨,一咬牙:“黃爺!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別他媽廢話!走!”黃爺目眥欲裂,猛地推了老柴一把,自己反而向前一步,擋在了我們和那棺槨之間,手里緊緊攥著那對油光锃亮的核桃,死死盯著棺槨的動靜。
老柴不再猶豫,低吼一聲:“走!”他扛起最后一袋明器轉(zhuǎn)身就朝著我們來時的青銅門方向沖去。
我們幾個連滾帶爬,玩命地跟著老柴往外跑。背上的明器死沉,壓得我直不起腰,但恐懼給了我們無窮的力量,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:逃出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