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地下要塞
“操!”老范尖叫一聲,嚇得幾乎癱軟在地,厚眼鏡都歪了。
所有人都被這駭人聽聞的景象驚呆了。饒是我們在墓里見過不少詭異玩意兒,也被眼前這超出認(rèn)知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。
“都別慌!背靠背圍成圈!亮家伙!”老柴的怒吼聲打破了瞬間的凝固。
我們瞬間反應(yīng)過來,手忙腳亂地抓起武器,迅速以黃爺所在的位置為中心,圍成了一個簡陋的防御圈。三娘緊緊護(hù)在黃爺身前,手里攥著攮子(匕首),臉色慘白如紙。
蛇群。。。。。。不,是那恐怖的人面蛇群,已經(jīng)逼近到篝火的光圈邊緣。
離得近了,看得更加清晰。那些人臉五官扭曲,表情各異,卻都透著一股子邪氣,蛇身蠕動,速度快得驚人。
“點(diǎn)火把!它們怕火!”老柴急中生智,從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燒的樹枝揮舞著。
果然,靠近火焰的人面蛇畏懼地后退了一下,但它們數(shù)量太多了,后面的蛇群依舊悍不畏死地涌上來。一條人面蛇猛地從草叢中彈射而起,直撲斌子面門。那張扭曲的嬰兒臉上,嘴巴咧開,露出細(xì)密的尖牙。
斌子怪叫一聲,手鏟猛地拍出?!芭尽币宦暣囗?,那蛇被拍飛出去,落在地上扭曲幾下,又昂起頭,猩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斌子。
更多的蛇涌了上來。
我們揮舞著武器,拼命抵擋。短鏟、撬棍與蛇身碰撞,發(fā)出令人牙酸的聲響,血肉四濺。
這些人面蛇的鱗片異常堅韌,尋常打擊很難致命,反而激起了它們的兇性。混亂中,防御圈難免會出現(xiàn)缺口,幾條人面蛇趁機(jī)鉆了進(jìn)來,直撲地上的黃爺。
“爹!”三娘尖叫著,揮舞攮子逼退一條,另一條卻狡猾地繞到她身后,昂起那張怨毒的老者面孔,作勢欲咬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我一直緊握的撬棍帶著風(fēng)聲橫掃而過?!斑青辍币宦?,直接將那蛇攔腰砸斷。斷裂的蛇身在地上瘋狂扭動,那張人臉竟然還發(fā)出了一聲極其細(xì)微、如同嬰兒啼哭般的嘶鳴。
但這只是杯水車薪。蛇群越來越多,火光搖曳,我們的防線岌岌可危。這樣下去,不被咬死也得被耗死。
“不能待在這兒!往溝里撤!”老柴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指著石槽溝的方向,“找狹窄的地方,它們不好圍攻!”
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!
老柴和老皮奮力揮舞著火把和武器開路;我背著黃爺,三娘拽著連滾帶爬的老范跟在后面;斌子、泥鰍以及啞巴負(fù)責(zé)斷后,一行人朝著黑暗隆咚的石槽溝邊緣,狼狽不堪地突圍而去。
身后是窸窸窣窣、緊追不舍的蛇群,那密密麻麻的幽綠、猩紅眼睛在黑暗中閃爍,如同地獄的鬼火。
我們慌不擇路,沿著陡峭的溝坡向下滑跌,荊棘劃破了衣服和皮膚,也顧不上疼痛。也不知道跑了多久,下了多深,前方突然出現(xiàn)一個黑黢黢的、被茂密藤蔓半掩著的洞口。像是某種野獸的巢穴,又或者是。。。。。。人工開鑿的礦洞。
顧不了那么多了!
“進(jìn)去!快進(jìn)去!”老柴大吼。
斌子用短鏟瘋狂劈砍堵門的藤蔓,露出一個勉強(qiáng)可容人通過的縫隙。
我們魚貫而入,最后進(jìn)來的老柴和老皮奮力將一塊松動的大石頭推過來,勉強(qiáng)堵住了大半個洞口,同時又從衣服上扯下一些布條塞緊縫隙,這才勉強(qiáng)把那群怪蛇隔絕在外面。
洞外時不時傳來人面蛇群撞擊石頭的砰砰聲和令人牙酸的嘶嘶聲。我們背靠著冰冷潮濕的洞壁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驚魂未定。黑暗中,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和泥鰍壓抑的痛哼聲。
我摸索著掏出火折子,吹亮。
微弱的火光下,映照出我們一行人狼狽不堪、血跡斑斑的模樣,也照亮了我們所處的環(huán)境。這似乎不是天然洞穴。墻壁是粗糙但明顯人工開鑿的巖石,腳下是水泥地面,布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苔蘚。一條幽深、向下傾斜的通道,通往無盡的黑暗深處??諝庵袕浡还蓾庵氐蔫F銹味、塵土味,還有。。。。。。一絲若有若無的、福爾馬林般的刺鼻氣味。
我們誤打誤撞,闖入了一個明顯是人工建造的地下空間。
這里,到底是什么地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