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?cè)俅毋等弧?/p>
這飲馬溝的采藥老婆婆,竟然稱呼溫行之為“少爺”?
溫行之對(duì)著老婆婆微微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溫姨,辛苦你了。”
溫婆婆激動(dòng)得老淚縱橫,連忙將我們讓進(jìn)屋里。直到此刻,溫婆婆才看著我們,嘆了口氣,略感抱歉地說出了真相:“他這病,老婆子我其實(shí)。。。。。。一開始就能治。”
“什么?”我們都愣住了。
斌子性子急,直接問道:“那您為啥還讓我們?nèi)ナ蹨夏枪淼胤矫半U(xiǎn)找藥?”
溫婆婆看了一眼沉默的溫行之,低聲道:“因?yàn)橐荒昵?,少爺?dú)自前往石槽溝探查,一去不返。老婆子我身子骨又不好,沒辦法親身前往。幾天前碰見你們,一眼就看出你們是倒斗的,老婆子就想著死馬當(dāng)活馬醫(yī),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把少爺找回來了?!?/p>
我恍然大悟,怪不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巧,怪不得婆婆家里胭脂盒的香味和那溶洞里的香味一模一樣。
“溫婆婆,我聽說溫家可是南派有名的盜墓世家,族人遍布全國各地,您怎么不找溫家族人幫忙呢?”斌子趁著間隙又冒了出來,滿臉疑惑地開口詢問。
“尕娃你有所不知,溫家家規(guī)嚴(yán)酷,所有被困在墓里無法自救的人都會(huì)被視為家族之恥,死后更是不得進(jìn)入宗祠。。。。。。老身無奈,只能出此下策。。。。。?!彼脑捳Z中充滿了無奈和心酸。
原來如此!我們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復(fù)雜的情緒,有被利用的憤怒,但更多的,是理解和一個(gè)謎團(tuán)終于解開的釋然。
溫婆婆不再多言,立刻開始為黃爺診治。她取出銀針,又配置了一些氣味刺鼻的藥膏,手法嫻熟地為黃爺施針、敷藥。
忙活了將近一個(gè)時(shí)辰,黃爺原本滾燙的體溫終于降了下來,灰敗的臉色也恢復(fù)了一絲血色,雖然依舊虛弱,但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,甚至能發(fā)出微弱的聲音了。
“爹!”三娘喜極而泣。
“伯父?!睖匦兄蚕螯S爺行了個(gè)禮。
我們都松了口氣。
溫婆婆將包好的中藥交到我手里,微微嘆了口氣:“不瞞你們,他這病不是中毒,而是中了蠱術(shù)!以老婆子我的醫(yī)術(shù),只能讓他痊愈個(gè)十之五六。不過你們放心,你們救了少爺,老婆子我就算是死,也一定會(huì)找到解蠱之法?!彼脑捵屛覀儎倓偩徍偷男那樵俣缺淦饋?。
蠱術(shù)?那是什么?
還沒等我做出反應(yīng),溫行之便搶先一步開口道:“你們是不是去了一座西漢墓?還得了一塊龍紋龜甲?”
我們心神巨震,紛紛疑惑他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。我們雖然沒有聽說過龍紋龜甲,但大致一猜就知道他是指黃爺從墓里帶上來的那塊烏龜殼。
老柴見事情敗露,旋即也不再隱瞞,將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,以及在那座西漢方士墓中的遭遇,尤其是那面詭異的龜甲,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。
當(dāng)三娘將那面用布包裹的龜甲取出時(shí),一直沉默旁觀的溫行之眼中猛地爆出一團(tuán)精光!他上前一步,仔細(xì)端詳著那面龜甲,尤其是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、類似鳥蟲篆的符文和殘留的暗紅朱砂。
“龍紋龜甲。。。。。。果然是這東西?!睖匦兄穆曇魩е唤z凝重和確認(rèn)。他抬頭看向我們,目光最終落在虛弱的黃爺身上,“實(shí)不相瞞,我來此地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這塊龍紋龜甲,只不過算錯(cuò)了方位,這才被困在石槽溝地底。黃爺中的,并非尋常的病痛或邪氣,而是這龜甲之上被人種下的石蠱。此蠱歹毒,只認(rèn)第一個(gè)長(zhǎng)時(shí)間接觸龜甲的人為主目標(biāo),蝕骨吸髓,直至其身軀僵化如石。溫姨或許能緩解此蠱,但無法根除。想要徹底解蠱,必須找到下蠱之人,或者。。。。。。前往這蠱術(shù)的源頭,古哀牢國,找到地仙魔芋?!?/p>
龍紋龜甲?石蠱?古哀牢國?地仙魔芋?
溫行之的話,像一塊塊沉重的石頭,投入我們剛剛稍得喘息的心湖,激起了更大的波瀾。
黃爺?shù)男悦坪跤直幌瞪狭艘粭l更遠(yuǎn)、更危險(xiǎn)的絲線,牽引著我們,望向那傳說中神秘莫測(cè)的西南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