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蘇念安再次醒來的時候,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,耳邊傳來儀器滴滴答答的響聲,鼻尖冒過一股消毒水味。
她在醫院里。
一旁傳來刻意放輕的交談聲,沈言深正在和醫生說話。
“病人沒什么大礙,只是有點營養不良而已,等醒來之后多吃點好的補補就行。”
“那她為什么這么多天了還不醒來?她都吊水多少瓶了,你跟我說她沒事?”
醫生陷入了沉默,良久之后,只是無奈地說道:
“有可能是病人自己不想醒來?”
在昏迷的這段時間里,蘇念安的夢境仿佛是一口大泥缸,她深陷在里面,無法動彈,一掙扎,便越陷越深。
她好累好累,到了后面,她甚至拋棄自我,任由自己下沉,一動也不想動了。
但是到了關鍵時刻,她又想起了自己還沒做完的那些事,還沒報的那些仇。
她怎能咽下這口氣,讓那些惡人逍遙法外呢?
所以她鼓足了勁,將全身的力氣都匯聚在了眼皮上,猛的一下睜開了眼。
“蘇念安,你醒了?”
一旁的沈言深注意到了她,立馬拋下了醫生,湊到了床邊。
向來情緒不外露的男人此刻看著有些欣喜。
“你再不醒來,我為你準備的第四次婚禮都該錯過了。”
“醫生說你的身體沒有大礙,我帶你先去試婚紗吧,等我們定下婚禮上要穿的衣服,我們就出發去馬爾代夫。”
“我已經讓銷售準備好了小點心,醫生說你營養不良,你等會可要多吃兩口。”
沈言深今日好像格外的體貼,但是這些遲來的關心,她要來又有何用呢?
在她最恐懼最害怕的時候,男人不在身邊,在她最憤怒最無助的時候,男人沒有幫著她。
被沈言深強行帶上車去婚紗店的路上,蘇念安看了一眼手機,發現距離先前說好第四次婚禮的時間,僅僅剩下一天了。
沈言深似乎很激動,同樣也很著急。
他很快便確定好了主紗,并且定好了最近的航班。
但就在他想直接帶著蘇念安去機場候機的時候,他的電話鈴聲卻突然響了。
是他的助手打來的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