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毒觸須纏上他的數據流,他便模擬穿甲彈的軌跡;蛛網收緊成牢籠,他便用空尖彈的擴張力撕裂網眼。
當最后一道觸須被震成碎片時,他看見地面——焦黑的樓宇像被啃剩的骨架,而在最深處,半塊銹跡斑斑的招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:“獵火槍械模型店”。
藍光墜地的轟鳴驚起一片塵煙。
陳牧蜷縮在半融化的升空艙殘骸里,皮膚像被撒了一層鹽粒,每道裂紋都滲著血珠。
他的右手死死扣著一塊變形的金屬——那是“天擊者”最后的能量核心,表面還留著上次戰斗時的焦痕。
“分解……吸收。”他的喉嚨像塞了團燒紅的炭。
用牙齒咬破手腕時,血珠滴在核心上,滋滋冒著白氣。
系統提示音比任何時候都模糊,卻像重錘敲在耳膜上:“宿主生命體征……23%。啟動應急協議……”
劇痛從手腕竄上脊椎。
陳牧看見自己的神經末梢在發光,像無數根銀線鉆進核心。
第一股能量涌來時,他眼前閃過M1911的結構圖;第二股涌來時,他聽見子彈上膛的脆響;第三股涌來時,一把槍托還帶著體溫的簡易手槍“叮”地掉在他掌心。
槍管是用廢鐵熔鑄的,彈巢歪歪扭扭嵌著三發子彈——他不用掃描也知道,那是體內凝固的血塊混著骨粉壓縮成的。
三只晶化流浪犬的低嚎從斷墻后傳來。
陳牧伏在殘骸陰影里,能清晰聽見它們爪子刮過碎石的聲響。
頭犬的眼睛泛著幽藍,晶化的皮毛在月光下像撒了把碎鉆——那是母巢病毒侵蝕后的特征,它們的神經與殘留的主腦碎片相連。
“來了。”他的手指扣住扳機,呼吸放得比狙擊時還輕。
頭犬躍起的瞬間,陳牧的槍口抬到三十度。
第一發子彈擦著犬頸晶核邊緣,卻精準擊碎了下方的動脈——晶化獸的防御集中在核心,血管還是脆弱的肉。
血花濺起的剎那,他借后坐力向右滑出半米,第二發子彈擦著第二只犬的鼻尖打進地面。
碎石飛濺的聲響讓第三只犬頓了頓,陳牧趁機滾進斷墻后的空隙,抄起嵌在墻里的廢棄鋼管。
第二只犬的晶核長在左眼后方。
陳牧的鋼管尖精準捅進它右眼窩,向下一挑,晶核碎成藍渣。
第三只犬的利齒咬向他的小腿,他反手用鏈鎖纏住它的脖頸,借身體旋轉的力道絞緊——這招是從下掛電鋸的突擊步槍學的,鏈齒能絞斷喪尸脊椎,普通獸類的脖子更不在話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