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在廢棄街道上回蕩,陳牧因為緊握車把,指節(jié)都泛白了。
后視鏡里只有晃動的黑影,可后頸那道灼人的視線卻越來越清晰——系統(tǒng)視網(wǎng)膜投影上的熱源坐標正以每秒2。8米的速度逼近,和他的車速保持著微妙的平衡。
“是老K。”陳牧喉結動了動。
他想起老K剛才在窗口的眼神,那不是普通拾荒者首領的兇狠,而是獵人鎖定獵物時才有的熾熱。
系統(tǒng)掃描過老K的資料:前特種部隊偵察兵,擅長巷戰(zhàn)追蹤,戰(zhàn)術背包里常年裝著戰(zhàn)術刀和便攜防彈板。
能讓這種人親自追出三條街的,只有他嘴里咬著的那張圖紙——那是改造自修復槍管的核心藍圖。
“滴——前方500米是廢棄建材市場,地形復雜度為三星,建議切換到地面戰(zhàn)模式。”系統(tǒng)提示音剛落,陳牧就看到了路口歪斜的“宏發(fā)建材”廣告牌。
他突然松開油門,摩托車速度驟降,后視鏡里的黑影明顯頓了一下,隨即加快腳步,月光下終于露出了輪廓:黑色戰(zhàn)術靴踩過碎磚發(fā)出輕微的聲響,軍綠色作戰(zhàn)褲上沾著暗褐色的血漬,刀疤從左眉骨斜著延伸到下頜,在夜風里繃成一條青紫色的蜈蚣。
老K的呼吸聲夾雜著引擎的雜音鉆進陳牧的耳朵,他甚至能聽到對方戰(zhàn)術刀出鞘的輕響。
機會來了。
陳牧猛打方向盤,摩托車擦著銹跡斑斑的卷簾門沖進了建材市場,堆成小山的水泥管、斷裂的鋼筋網(wǎng)、半人高的碎石堆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陰影。
他翻身跳下車,霰彈槍已經(jīng)頂在了肩窩,槍管上的戰(zhàn)術燈劃破了黑暗——老K正貼著水泥管迂回前進,右手的戰(zhàn)術刀反射著冷光,左手握著的不是沙漠之鷹,而是更短更鋒利的微沖。
“系統(tǒng),鎖定目標的裝甲位置。”陳牧壓低聲音說道。
視網(wǎng)膜上立刻跳出紅色標記:老K胸口纏著凱夫拉軟甲,肩頸處有戰(zhàn)術護板,唯一的破綻在鎖骨下方十厘米處——那是軟甲和護板的銜接縫隙。
“想玩貓捉老鼠的游戲?”老K的聲音像砂紙摩擦金屬,他突然加速沖刺,戰(zhàn)術刀在水泥管上劃出火星,“老子當年在雨林里追毒販,比這破地方難十倍。”
陳牧后退兩步,靴底碾過一塊碎瓷磚。
他能感覺到心跳在太陽穴里跳動,卻反而笑了——老K的呼吸頻率暴露了,每分鐘120次,說明他急于結束戰(zhàn)斗。
這正是他想要的。
“砰!”
霰彈槍噴出火舌,這次不是鹿彈,而是陳牧今早剛調試好的穿甲彈。
彈頭裹著碳化鎢芯穿透空氣,精準地釘在老K左肩的戰(zhàn)術護板上。
金屬撞擊聲夾雜著老K的悶哼聲,他被沖擊力撞得靠在了水泥管上,戰(zhàn)術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。
但陳牧的瞳孔突然縮小——老K的左手還緊握著微沖,槍口已經(jīng)抬了起來。
“操!”陳牧旋身翻滾,子彈擦著他的耳際打進了碎石堆。
他在翻滾中切換霰彈槍彈倉,這次裝填的是混合了鋼珠和碎磁片的鹿彈。
“轟”的一聲,他對著老K腳邊的碎石堆開了火,飛濺的碎石和揚起的灰塵瞬間籠罩了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