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如同沸水一般炸開,宋景玉臉上的平靜再也維持不住。
怎么會?
他剛想奪過圣旨,錦袍卻被身后一雙帶血的手緊緊握住。
他回頭對上程以桃那雙含恨的眼睛,思緒一時之間有些發愣。
還未來得及說話時,宮里的大太監已經急忙跑來。
“宋相,你這是作何?來,程娘子,快快起來,圣上下了兩道圣旨,程娘子先行,你們怎可對她動刑,難不成是藐視圣上?”
在場的人嚇的大氣不敢出,而宋景玉的心里一時也沒底。
“公公,您就不要嚇我們了,她程氏是故意毀了我的生辰宴,相爺這才動手,您可是清楚我們的為人……”
謝雨霏抬手示意丫鬟遞上照例討好的銀子,可大太監卻甩手,眸子里帶上笑意。
“丞相宋景玉接旨!”
“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,今有人舉報宋相勾結朝臣,拉幫結派,更有涉及多樁命案,今先行扣押,擇日候審!”
大太監卷起圣旨,大手一揮,身后的侍衛應聲上前。
“得罪了,來人,把宋相帶走!”
宋景玉勉強反應過來,整張臉黑如濃墨。
“公公,會不會是弄錯了,我們相爺怎么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,是不是有賤人污蔑?”
尾音戛然而止,程以桃被暗衛扶起來重重落下一巴掌。
“你個郡主也敢含沙射影指責我們公主?我告訴你,嘴巴放干凈點!”
謝雨霏嚇得瞪大眼,公主?她程以桃分明是一個賤民!
沒等她發火,宋景玉已經被帶走,只是目光確是看著程以桃。
然而多年來的鎮定讓他喜怒不表現于色,
他只能冷眼看著程以桃被暗衛背著離開相府。
宋景玉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啃噬,越來越空。
直到被關進黑暗的牢獄中,他依舊沒想明白,程以桃為什么要不顧一切離開,她不是愛慘自己嗎?
這些年她拼死也不愿和離,怎么如今就輕而易舉愿意了,那個她身邊的暗衛為什么說她是公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