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丞相夫君宋景玉糾纏的第七年,程以桃從大字不識的繡娘變成了臭名昭著的瘋婦。
彼時,她跪坐在火堆前,不要命般直直將手伸進熊熊烈火中。
“愣著干什么?攔住她!”
宋景玉不急不慢捻碎了飄落在衣袖上的桃花瓣,聲音帶著強勢的壓迫。
“不過死人的物件,燒了就燒了,你這般不要命的樣子倒也有趣。”
程以桃忍著雙手撕心裂肺的痛,惡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“相爺落井下石的樣子真惡心,可惜!我命硬死不了!”
她又一次將手伸進烈火中,看著燒的焦黑的虎頭帽,罕見落了淚。
下一秒,雙手被丫鬟強按到冰水里,那虎頭帽也瞬間成了灰燼。
“啊!”
極致冷熱交替下,程以桃痛的慘叫起來,微風吹拂過,她額角密密麻麻的疤露出來,顯得陰森又可怕。
宋景玉有一瞬間怔神,下一秒侍衛的聲音響起。
“相爺,郡主吵鬧著要您給她捂腳,要不然她就要報官說您是負心漢……”
宋景玉嘴角上揚,寵溺的笑著,
“她呀,還是這么可愛。”
宋景玉急忙往外走,那份迫不及待程以桃已經很久沒見了。
冷風下疼痛在四肢蔓延,她疼的忍不住捂住心口。
宋景玉身邊的侍衛有些不忍,“相爺,那程氏這……”
“別讓大夫給她看手,誰讓她敢偷藏孩子的遺物,她這樣下賤的女人永遠不配有孩子!”
宋景玉連頭都懶的回,冰冷的聲音像是最鋒利的刮刀將程以桃的心刺的鮮血淋漓。
她的意識有些模糊,眼前卻浮現了過往。
程以桃雖然家貧,可她貌美有著精湛的繡工,兄長疼愛又有讀書人宋景玉作未婚夫。
她以為是老天眷顧,可成婚第三年,宋景玉高中探花后便和天之嬌女的郡主謝雨霏有了首尾。
被目睹一切后,他沒有后悔,只是如死水般的平靜。
“以桃,我和雨霏一見鐘情,如果不是先遇到你,我一定會娶她,可是我沒辦法背上變心的名頭,所有我不會和離,你永遠會是宋夫人。”
程以桃哭過,鬧過,質問過,卻都無用。
一年又一年,她的稱呼從七品校書郎夫人到了正二品的丞相夫人,可京城人人都當她是個癩蛤蟆占著宋景玉發妻的名份。
她不甘心她娘和兄長省吃儉用供出來的人步步高升,
她更不甘心宋景玉和謝雨霏成了人人艷羨的眷侶,近乎是報復般她將兩人的事情捅大。
前腳宋景玉鎮壓流言,后腳她便敲了聞天鼓只為求圣上罷了宋景玉的官。
可那時的她太天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