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以桃感覺全身血液似乎瞬間凝固,幾年間她不是沒有這個猜測,可是沒人愿意相信身份卑微的她。
她想起自己一次次被迫懷孕又流產的痛苦,想起和宋景玉爭鋒相對的痛苦,理智瞬間潰敗。
她吐出口舌中壓抑的血沫,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爬起來。
“你個賤人,既然敢陷害我,那就別想好過!”
程以桃摸到不遠處的碎瓷片,猛地踹翻按住她的丫鬟婆子,
一巴薅住謝雨霏的頭發,利落揚起瓷片一下又一下的劃著。
“不是喜歡罵人,不是喜歡說謊,不是最得意你這張皮囊嗎?那正好,都毀了!”
謝雨霏痛的大叫,可身體軟綿綿的反抗不了。
此時急切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程以桃抬頭只見一襲紫袍的宋景玉趕來。
他狹長的眸子帶著寒光,“程以桃,誰給你的膽子敢傷雨霏?”
重重一腳踹在程以桃胸口,她痛的神色扭曲,整個身體像破布般直直往后倒,后背更是直直撞進房間織布留下的針線盒中,幾十根針直直刺破血肉,程以桃痛的悶哼,語氣卻帶著諷刺。
“我想打便打,相爺這么護著她,也不怕明天言官要參你的折子!”
宋景玉滿眼憤恨,他心疼摟著謝雨霏輕哄,“別怕,雨霏,有我在任何人都傷不了你?!?/p>
謝雨霏點了點頭,怨恨的目光一寸一寸仿佛要將程以桃剝皮抽筋。
“玉郎,她毀了我的臉,你一定不能輕饒,干脆你把她的臉也毀了!”
程以桃面無表情看著兩人對自己的宣判,只覺得可笑,轉身要走時手腕卻被一股力道攥住。
啪的一巴掌響起,宋景玉胸口劇烈起伏,
“到現在你還嘴硬,也是,本相忘了你是硬骨頭,無論雨霏的臉好與不好,她都會是我唯一的妻,至于你一個瘋婦自然要付出代價!”
程以桃的心被刺痛,這般熟悉的話宋景玉也曾對她講過。
那時她初和官場其他夫人應酬,有人嘲諷她土氣卑賤,宋景玉便頂著得罪人的風險義無反顧維護自己,那年,她也以為他會是世上最好的夫君。
見程以桃不僅不求饒反而冷笑,宋景玉心里的怒火更甚。
派人救治謝雨霏后,他便強按著程以桃將她的臉深深懟進厚厚的鉛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