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知道忍國能不能活到我走的那天。”
另一道聲音急促說著:“別去管別的國家了,咱們這邊危險了!”
這句話立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去,數(shù)道視線回到面前巨大的多面體上。
數(shù)不清有多少面,但每一面屏幕都是一個直播間,放眼望去,全是疲于奔命的身影。
“艸!罪惡都市這個副本,明明不涉及靈異,怎么也這么難!”
“追殺玩家的boss實在太強了,尤其是那個食人屠夫!”
“這個副本的參與人數(shù)總共是一百人,生存率劃線是百分之六十,現(xiàn)在距離游戲結(jié)束還有一小時,但是目前的生存率——”
“已經(jīng)死了四十個人了!靠!只要這一個小時里再死一個人游戲就失敗了!”
“一群該死的,都怪這回沒隨機(jī)到哪怕一個國家隊的人,上的全是弱雞!”
“你站在副本外邊兒動動嘴皮子倒是輕松,真讓你上了,指不定當(dāng)場跪地求饒,還不如那些弱雞呢!”
說話的人扯住對方的衣領(lǐng):“你說什么?!”
他怒目回視:“這個副本里還有一個剛到十八歲的孩子!你輕飄飄一句弱雞,那他們的命呢?!”
那條岌岌可危的存活率及格線,將直播屏幕前擁擠的人群逼紅了眼,失去了理智,氣氛一點即燃。
直播間的評論也同樣如此,滿屏充斥著指責(zé),反駁與嗟嘆。
而在攝像頭沒有拍到的區(qū)域,一道幼小的身影獨自行走在長廊。
沒走兩步,突然停了下來。
看著地上橫著的兩把銹跡斑斑的菜刀,熱心地拿起,連同剛撿的一大包垃圾,全扔進(jìn)了垃圾桶。
廣場邊,玻璃門破碎,貨架也空空蕩蕩的小超市里,年邁的老板躺在躺椅上,視線悠然地穿過那激動的人群,看著直播屏幕。
頭頂?shù)碾娨曉谥夭プ蛱斓男侣劊鞒秩艘荒樒届o地播報著某地再度出現(xiàn)大規(guī)模集體自殺事件。
老板在躺椅里掃了一眼,毫無波瀾地收回視線,繼續(xù)看直播。
看著看著,他突然坐起了身。
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直播間,如果死亡,那么那塊屏幕會變?yōu)殡[藏黑下來。
但他剛才好像看見,其中一塊直播屏幕在熄滅前,不起眼的角落里閃過了一道嬌小的身影。
罪惡都市這個副本不含靈異元素,目前出現(xiàn)的npc和boss也都是成年人,所以那更像是……一個人類小孩。
他怔愣了一下,可怎么可能在游戲里看到這么小的孩子。
游戲規(guī)則中明確提過,系統(tǒng)只會選取18至80歲之間的成年人為玩家。
想到這里,他開始笑自己異想天開,重新坐回了躺椅上。
只是再看向屏幕時,還是忍不住將每一個直播間仔細(xì)檢查過去。
從上到下,從左到右,一個都沒有。
他慶幸地坐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