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雄從牙縫里擠出一聲冷笑。
他翻身下馬。
沒拔刀。
反而摘下頭頂象征王權的狼頭金盔,雙手捧著。
一步,一步。
走到林澈面前十步。
停下。
這就是那個只會讀圣賢書的酸儒?
這就是那個在金鑾殿上,被百官嘲笑是瘋子的監軍?
“漢人……有骨?!?/p>
拓跋雄將金盔放在滿是血污的地上。
對著林澈。
彎下了他那不可一世的腰。
砰!
砰!
砰!
三個響頭。
砸得地面震顫。
“傳令?!?/p>
拓跋雄起身,沒再看一眼那唾手可得的幽州城,轉身上馬,“撤軍!”
“大王?!”
身后將領炸了鍋,“肉都到嘴邊了,這時候撤?弟兄們死了這么多人……”
啪!
拓跋雄猛地回頭,一馬鞭抽在將領臉上。
“我說撤!”
他雙目赤紅,指著那具白骨咆哮:
“這城里有這種魂,你吞不下去!會被噎死!誰敢再往前一步,老子砍了他!”
大軍退了。
潮水般涌來。
又如潮水般退去。
只留下一地狼藉,和那個孤零零、拄劍而立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