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萬家生佛功德簿》!
這六個字,從灶君張奎口中吐出,每一個字都重如泰山,砸在斬仙臺上,砸在每一位仙神的心頭。
萬家生佛!
這是佛門至高的功德境界,意味著以一人之行,普度一方生靈,其功德足以讓萬家為其立長生牌位,日夜香火供奉,視若活佛。
這等功德,別說是一個凡人,就是許多金仙、羅漢,修行萬年也未必能企及!
普法天尊剛剛凝聚起的神威,在這六個字面前,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凝滯。
他身后的司法天神們更是面面相覷,
一個邊緣化的灶君,一本聞所未聞的功德簿,竟敢冠以如此夸張的名號?
“荒謬!”
一名司法神將厲聲喝斥:“區區一介凡塵灶火之神,也敢在此妄言功德,擾亂天庭審判!還不速速退下!”
灶君張奎卻對那神將的呵斥恍若未聞。
他只是捧著那本泛黃的賬簿,對著虛空,深深一拜。
“啟稟普法天尊,啟稟諸位上仙!”
“小神張奎,攜豐年鎮億萬生靈之愿力而來,有狀要呈!”
他沒有再多言,只是緩緩地,打開了手中的賬簿。
沒有紙張。
沒有文字。
賬簿打開的瞬間,萬丈霞光沖天而起,卻不刺眼,反而帶著一種人間煙火最溫暖的質感。
一片流光,從簿中傾瀉而出,在斬仙臺的半空中,鋪開了一幅幅流動的畫卷。
那畫卷里,沒有驚天動地的神通,沒有毀天滅地的法術。
只有一個穿著打了補丁的儒衫,身形單薄的書生。
畫面一轉。
豐年鎮外,蝗災過境,餓殍遍地。
一個叫王伯的老人餓昏在地,即將被亂兵踩踏,
是那個叫阿澈的書生,
用自己瘦弱的身體擋在了老人的身前,任由刀背和拳腳落在身上,死死護住懷里那半塊發霉的麥餅。
畫面再轉。
寒冬臘月,鎮上瘟疫橫行。
阿澈將自己最后一件棉衣披在了一個凍得發紫的孩童身上,
自己則在茅屋中點燃了所有的書籍取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