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一聲嘶吼,帶著不敢置信的驚駭,從跌坐在地的天王口中爆出。
李靖像被一道九天神雷劈中了魂魄。
他猛地抬頭,那雙赤紅的眼睛里滿是荒謬與劇烈的抗拒。
“不可能!”
“我乃天庭正神,受玉帝敕封,鎮(zhèn)守天門!”
“豈能為一剔骨削肉、忤逆不孝的逆子立廟!”
“天規(guī)不容!”
“陛下不允!”
“這是對天庭威嚴(yán)的踐踏!是對我百年鎮(zhèn)壓之功的羞辱!”
他語無倫次地咆哮,仿佛只有將“天規(guī)”與“陛下”這兩座大山死死抱住,才能抵擋眼前這個凡人帶給他的無邊寒意。
然而,徐澈冷冷地看著他。
那眼神,沒有憐憫,沒有嘲諷,像是在看一塊冥頑不化的頑石。
“天規(guī)?”
徐澈向前一步。
“天規(guī),比你妻子的命還重嗎?”
第一問,如山崩。
砸在李靖的心口,讓他呼吸驟停。
徐澈再次逼近,字字清晰,灌入李靖的耳朵,鉆進(jìn)他的神魂。
“陛下威嚴(yán)?”
“陛下的威嚴(yán),比你為人夫、為人父的責(zé)任還大嗎?”
第二問,如海嘯。
淹沒了他所有的辯解。
“你!”
李靖張口,喉嚨里卻像被死死卡住,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他看著那個凡人醫(yī)師,一步一步,走到他的面前。
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。
那雙平靜的眼眸里,沒有一絲波瀾,只有足以凍結(jié)神魂的冰冷。
“你連這點(diǎn)擔(dān)當(dāng)都沒有,還談什么鎮(zhèn)守天門!”